“我倒覺得這地方單是吃飯也會很貴。我們還是省省錢,去別的地方吃飽了再來拜訪青鬼姑娘吧。”
慕琬指了指旁邊“我推薦那家樸實無華的削面。”
施無棄譏笑她還是太年輕,不管多樸實無華的東西,放到這個地段都貴的要命。可慕琬不信,她覺得幾碗面的成本能有多少于是他們走進去,坐下來。
慕琬剛看了眼價格,便萌生了轉頭出門的想法,但面子不允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生意,有生意的地方就有市場。挨宰是行走江湖不可或缺的一個步驟,認命吧。
慕琬無神的雙目無聲地控訴著我加點蔥花他都要錢。
畢竟有句老話叫作,來都來了。
吃過有史以來最肉疼的削面以后,他們捂著更加心痛的胸口走出了店門,再走進對面的酒樓。樓門口掛著“芳春院”三個大字。一進去,他們不顧一群姑娘的簇擁便直奔賬房,打聽閣樓的事。旁人聽著奇怪,都不禁偷偷打量他們的穿著,推斷他們的身份。賬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青鬼不見男人。先前來問話的衙役,都給她派人轟出去了,硬是找了女的來。
施無棄與凜山海面面廝覷,試探性地看了看兩位姑娘。她們倒覺得無所謂,只是對此感到很奇怪,就多問了幾句。賬房說,她只是不喜歡男人。
怕是感情受了什么傷,他們紛紛猜想。不過,據說最上頭是她的閨房,外人也確實不便進去。
最終,施無棄還是讓柒姑娘跟上去了,若有什么意外也方便處理。
她們小心翼翼爬著樓。兩層都是住宿,再往上有股中藥味,似乎是醫館的庫房。上了頂樓,果真是黑燈瞎火,即使現在正是下午,外面理應亮堂堂的。但光線絲毫也照不進來。她們試探性地敲了敲門,也沒人應,但門沒有鎖,慕琬就兀自推開門進去了。屋里比樓道稍微亮些,點了一根蠟燭在桌子上。靠著窗的位置擺了一張床,有人側目托著臉,望著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
不出意外,那便是青鬼了。
“打擾了”兩人小聲地說著,柒姑娘站在她們身后。
青鬼沒有動,只是眼睛微微斜向他們,膚色很冷。這一側的臉恬靜動人,只是顯得有些憔悴,眼神像個死人。另一邊應當就戴著面具了,因為她們看到,有一支鬼角從上面伸出,上面系著一條紅色的帶子。
那條帶子,給慕琬熟悉又不安的感覺。
兩個大老爺們,硬是從天亮等到天黑。在這個衣香鬢影簇擁著的地方,多待一刻都讓人受不了主要是錢包受不了。他們仗著午飯在面館兒消費過一次,厚著臉點了一壺茶,在小二的眼色中硬是在靠窗的位置做了一下午,直到天空徹底黑下來,街上的燈都點亮了,才盼到她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