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不漏,毫無破綻的措辭。
如果忽略旁人的沉默的話。
沉浸在巨大喜悅中的慕琬毫無察覺,她只是滿面笑意,呆傻傻地聽師兄說話。后者一串串妙語連珠,從她離去時的思念說到歸來時的驚喜,如何說著自己的寢食難安、輾轉反側。慕琬也不知道信是沒信,但聽著倒是挺開心的。
怪怪的。
“你受苦了”他最后說。
彩排過似的熟練。這倒也無妨,說不定他身居代理掌門之位,與江湖上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已經練出了這副口舌。但其他人照理說,是不該一個個都陰著個臉的。
尊敬是有的,只是感覺,又敬又怕,怕占了大頭。
鄔遠歸理所當然地問起山海來。在得知他是凜霄觀弟子時,他輕輕挑起了眉。
“那,道長一定是知道一位叫丹寧的仙長了。”
“是。本門始祖,怎么會忘記呢。只是他早已得道升仙了您莫不是認識他”
“不不,這么大的面子,鄔某誠然是沒有的”他笑了笑,嘴角弧度動人,“不過我聽他老人家留下些仙器,倒是聞名于江湖。”
“唔,的確如此。”
“凜道長,今天的晚宴,您可一定要賞臉。多虧了您一路照顧,小師妹才能平安歸來。這孩子,從小就不讓人省心,肯定添了不少麻煩”
慕琬沒有反駁,但她打斷了他
“其實還有”
“小師妹,你聽我說”鄔遠歸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你雁師姐的事你應當是知道了。我還在派人找,但一無所獲”
慕琬愣了一下。
她試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謝花謠看來她還沒有告訴別人。只是她這會不在,可能是在廚房忙活。她包的水晶餃漂亮又好吃,慕琬夢里還惦記了。
“你能回來,真是蒼天有眼定是怕我們太難過,趕緊把你送回來。”
他們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說,只是鄔遠歸還有事情要忙。兩人不舍地告別,把剩下的話都留到晚上。明明剛吃完午餐,慕琬已經開始惦記晚宴了。鄔師兄還說,會把很多新的弟子和朋友介紹給她認識。
一到下午,一群人又將她拉扯來拉扯去了。山海和謝花謠跟了一路。走在路上的時候,山海與慕琬拉開了距離,借機問了謝花謠一個問題。
“你們的代理門主也是陰陽師嗎”
“算不上的”謝花謠說,“他自幼習劍,對付妖怪的事,僅限防身罷了。”
“那他有沒有什么自己的式神或者,有什么上年紀的物件生出的付喪神”
“沒有。應該沒有吧。凜道長,您該不會也覺得”
“嗯。我們一路上原本還有位友人。只有常年與妖怪在一起的人,身上才會沾染如此濃郁的妖氣。”
“是這樣嗎我與他見得少。我第一回注意到時,問過其他的兄弟姐妹。他們幾乎都與遠歸一起長大,不覺得有何不妥。我就想,興許是我多慮了。”
“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