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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雪硯谷常年暖如深春,不過終歸快要入冬,天都黑得早了。谷里剛點上燈,就有弟子傳他們去參加宴席了。
冗長的說辭是所有宴會必然的環節,這點倒是逃不過的。不過,就算慕琬再遲鈍,她也察覺到,這席間的座次是不太對勁。先不說為何師父尚還下落不明,師兄卻坐在了掌門的位置上這倒也情有可原。只是那些師叔與其他排的上門面的弟子,都坐到很下面去了。上席左右的位置,全部都是些生面孔。而那些人幾乎都沒有什么表情,一個個都板著臉,神情輕蔑,神氣得要命。這讓慕琬心生討厭,卻不便說些什么。
反正大師兄還是顧著她的,這便夠了。
鄔遠歸身邊還有一個位置,一直空著,也沒有人問。山海略提了一下,他只是說,是一位十分重要的謀士,但身體不佳就沒有參與。他替他賠一杯酒。
在拼接起來的、長長的宴桌尾端,黛鸞和謝花凌偷吃了一路水晶餃。
餃子皮搟得很薄,蒸得透明,能看出里面的肉、青豆、玉米、蘿卜丁難怪阿凌給自己吹噓了這么久,好吃是真的好吃。又夾了許多谷里生養的肉蛋蔬果,十分新鮮,吃得兩個人滿嘴油光,神清氣爽。
“你覺得無聊嗎”謝花凌問她,“我們溜了吧”
“可是去哪兒我對這里不熟的。”黛鸞老實說。
“我帶你去直系弟子們住的地方,離得很近,可氣派了。”
于是黛鸞就跟著阿凌從宴席上溜走了。反正人很多,很亂,大家的注意力也都放在那三個人的身上,不會有誰發現偷偷跑掉的兩個小姑娘。能注意到他們的也就那些人,他們都不方便脫身,正是個好機會。
走在裝潢精致的樓內,黛鸞跟著舉著蠟燭的阿凌,有些感慨。
“我以為這種世外之地,建筑都會簡樸一些。這些是你們自己蓋的嗎慕琬說,你們的吃穿住行都是自食其力的。”
“也沒有。鄔師兄不過接手了半年的掌門之位,立刻請人來將破舊的東西翻修了。說是翻修,與重建無異。看上去花了大價錢,可說得上話的都是受益人誰愿意在漏風漏雨的屋子里睡覺呢。于是,也沒人追問他哪兒來的錢了。只是沒想到,這不過是一個開始不過,他倒是告訴我們,給琬姐姐留了一間房子,應該就在三樓。我們去看看。”
黛鸞也不傻,早就察覺此地并非那樣兄友弟恭了。
“鄔遠歸身邊空著的位子是誰”
“說是個算卦的,幫他不少忙,算大師兄的參謀。姓佘,大家都叫佘師爺。只是我們其實都沒怎么見過他,那些空位子,都是擺出來表示尊敬的。”
兩人來到了三樓,也是最高的一層。有一處房門上粘著交錯的封條,掛了一把大鎖。
“這樣誒,那扇門怎么貼著紙條”
“咦哪里”
“這這該不會”謝花凌有些遲疑,“莫非是雁師姐的房間”
“不過是出門而已,為什么要我看其他房間慕琬的房間也沒封起來呀。”
“要是能進去就好了。”
黛鸞眨了眨眼睛,問“你想進去”
“不太好吧。”
正在兩人鬼鬼祟祟地在燭光旁交流的時候,身后的黑暗里,突然傳來這樣的聲音。
“你們在這兒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