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祈煥在這里,至少說不定能感知到琥珀的方位。但現在,我們可和大海撈針沒什么區別。”
“說不定有些還深埋在地下。”白涯搖頭,卻率先搬起了石頭,“找不一定找得到,但不找一定找不到。”
話音剛落,忽然有一個影子從側面閃了過來,那速度比任何納迦都要快,誰都沒看清。那影子站起來,一腳死死踩上白涯的胸口。他的刀被打飛了,后背被按在一處殘垣的斷口,痛得要命。人形的怪物施加了腿上的力道,滿目兇惡。
“想得美下去找你爹吧。”
它揚起手,鋒利的爪上蒙著一層血色,或許是黃昏特意鍍上的光澤。它的頭發散亂,面目極盡瘋狂,像是從血海中殺出的刀刃,縱然再多鮮活的尸體也無法將之捂熱。
霎時,血色飛濺。但那并不是白涯的血。他一愣,看到怪物揚起的爪被什么東西砍斷了,切口整齊。白涯側過臉,看到揮刀的傲顏目光堅毅,一瞬間令他以為看到的是她的父親,他們的將軍。
“新仇舊恨就一起算吧”
“不識好歹的黃毛丫頭”
它身后的腕足立刻攥住她的脖子,稍一用力就會將之擰斷。與此同時,它被切斷的手中蔓延出一道紅色的血絲,與遠處的斷手相連。斷手忽然起身,被這兩道血絲重新拉扯回去,嚴絲合縫地恢復了最初的樣子。而就在這時,它攥著傲顏的兩條腕足也被什么給切斷了。傲顏掉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大口地呼吸著炙熱的空氣,這讓喉嚨更加干渴。柳聲寒的指尖輕巧地轉了轉筆,目光如炬。
“你們有所長進”
它沒有動作了,只有背后的腕足緩慢地重新復原。白涯借機用雙足絞住它那條單獨撐在地上的腿,朝側面一翻。怪物重心不穩,但立刻在落地時調整姿勢,一腿彎曲,一腿伸直,一只手在地上撐著自己,像一條蓄勢待發的蜥蜴隨時準備發動襲擊。
它咧開嘴,繼續贊許道
“你們學會如何完全憑借本能行事了。但這樣的成長不夠,遠遠不夠。”
鶯月君輕輕推開聲寒,冷聲道
“我與它交手,你們繼續找。看它這樣子,降魔杵定就在附近”
“哼”它輕聲笑著,“你不會以為我會因身處兩座戰場就會分神吧”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