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寒觴并不退讓,語氣也篤定極了。說完,他又笑了,瞇起眼時,真如一只老奸巨猾的狐貍。謝轍幾斤幾兩他不清楚,知道他的情況還敢這么放話的,恐怕也留有后手。但他知道,謝轍缺乏經驗,當真動起手來,誰更有兩把刷子還不一定。
“你并不會是與我交手的第一個妖怪。”
“我也不想讓你成為我殺的第一個人。”
分明第一面還好好的,風平浪靜,幾乎沒有半點波瀾。不知怎么,現在兩人就劍拔弩張起來,誰也不會退讓似的。身后傳來些許焦糊的味道,寒觴嗅了嗅,轉過身不再理他,拿了鍋鏟去扒拉鍋底了。他就這么放心大膽地將后背留給謝轍,反而令他有些茫然。
雖然不知道這老狐貍的底細,但他已經清楚地知道,這家伙并不好對付。若他只是與葉姑娘一同行動的話倒還好辦,不過看現在這架勢,這狐貍是咬定他們帶路不松口了。他覺得自己可真是太老實了,怎么當時就那么輕易承認了自己的目的地。可轉念一想,葉聆鹓怕還是會坦然交代,也沒差了。
兩人端著一盤澆了汁的鍋巴,黑乎乎的,看起來沒什么胃口。他們走進屋子的時候,葉聆鹓的眉毛立刻就皺了起來。
“你們不是把煤拿來了吧”
寒觴嘎巴嘎巴嚼得興起,謝轍連看也不想看一眼。這倒讓聆鹓對妖怪的口味、與眼前這不知名之物的可食用性心生懷疑。
“這是鍋巴啊,你沒吃過嗎剩下黏在鍋底的米,不澆醬油也是黑的。嘗嘗”
盤子伸到聆鹓面前,她猶豫地伸出手,捏起了一小塊鍋巴的一個角。
“真沒吃過。”她試探地拿牙扯下以個角來,咀嚼兩下,“嗯不難吃,但是感覺有點費牙。”
“再餓一陣子就不覺得費牙了。出門在外呢,很多事只能將就。”
寒觴將那盤鍋巴放到了三角桌上,又坐到了一邊。謝轍沉默不語,眼睛沒有看向任何人了。聆鹓總覺得有點奇怪,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她感到有些奇怪,因為剛才的氣氛雖然也有些凝重,但不像現在這樣,是另一種凝重。就好像她沒在的這會工夫,那兩人發生了什么沖突一樣。聆鹓不敢多問,只是默默地嚼著吃的。她知道,他們還會相處很長時間。
“你真是狐妖么”
聆鹓冷不丁來了這么一句。她是真的好奇,因為她不知道妖怪也下廚的如果剩鍋底也算一盤菜的話。寒觴樂了,反問一句“這還有假”
“那、那你能不能讓我看看原型我堂姐摸過小狐貍,我沒有,我也想摸”
謝轍的視線瞟了過來,只見寒觴臉色一綠。
“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