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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是溫熱的,帶著豐沛的水氣。
無雙沒服侍過人,但看過,便學著樣兒將帕子貼在魏王臉上,給他擦面。沒擦兩下,帕子涼了,她又去重新將帕子浸濕,回來繼續擦。
這期間魏王并未閉眼,無雙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給他擦臉上,可她也不知為何越來越慌,動作也越來越慢。
就在她想潦草完事時,手上突然覆上一只大掌。
無雙詫異,抬眼,對上魏王的眼睛。
他眼里的東西她看不懂,卻并不妨礙她心跳如擂鼓。
她想抽回手,可就在這時,魏王竟拿著她的手給自己擦起臉來。無雙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里,就在她心里那根弦兒瀕臨崩掉的前一刻,他突然松了手。
“本王沒喝醉,你不用擔憂。”魏王道。
無雙去把帕子放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轉過身,發現魏王正端著茶盞喝茶,煙氣繚繞了他的臉龐,他的姿態一如往日那般,仿佛方才那一切只是她的錯覺。
也許是自己太緊張了,無雙心里暗想。
明明這屋子是她以前的閨房,此時她卻覺得有些逼仄,她想說點什么也來轉移下注意力,就把方才郿嫦與她說的那些話說給魏王聽了。
“你這個庶姐倒是個聰明人。”魏王放下茶盞道。
無雙也覺得,她更覺得出這個主意的人很聰明,會給郿嫦郿娥出主意的,不外乎趙姨娘陳姨娘二人,這兩人不過是內宅婦孺,卻僅憑為數不多對外面的了解,就能有這般見識。
她們也清楚一味索求不付出長久不了,便動了幫魏王拉攏人的心思,以此作為依附,既有遠見,又有狠氣。
無雙基于前世經歷,從不敢小瞧任何人,可這一次又被人刷新了眼界。
“那殿下覺得她說的這事能成嗎”
“此事本王會留意。”
魏王沒有承諾,但他既然說會留意,也就是說這事差不離。
無雙想了想,道“殿下不用顧慮她們與我的關系,該怎樣就怎樣。”說到這里時,她又覺得自己未免有點自作多情,魏王為何要顧慮她也因此接下來的話,她說得很急促,“當然,我還是希望她們可以覓一個良配,倒不需什么榮華富貴,只要琴瑟和諧、舉案齊眉,女子一生所求,大抵不外乎如此。”
她似乎說得格外感同身受,魏王似乎想說什么,卻沒說而是改為站了起來。
“你既有午間小睡的習慣,那就睡一會兒。”
他怎知她有午間小睡的習慣
無雙來不及細想,因為魏王已經來到床前,微微展開了雙臂。
平時福生他們替他更衣,他就是如此的,這是在讓她替他寬衣可作為一個妻子,本就該服侍丈夫,日常的洗漱更衣不過是最基本的。
無雙捏著手,走到魏王面前,強忍著緊張去解他的腰帶。
鼻尖都是他慣有的香氣,明明身體是同一具,味道也是熟悉的味道,偏偏她緊張得不得了。
脫下了腰帶,還要脫外衫,因為魏王個頭高,無雙有些吃力,圍著他轉了好幾圈,才把外衫脫下。
魏王低頭看她忙來忙去。
還是個小姑娘,卻有了小婦人的模樣。
見她小臉忙得嫣紅,又見她抱著他的衣裳拿去旁邊放,寬大厚實的外衫,她要小心抱著,才不至于讓衣擺拖地,魏王莫名覺得這一幕很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