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也看出方緒惱了,咬牙放低姿態道“那不知岳父大人與其他朝臣商議的如何可拿出什么反制的章程”
方緒道“反制的章程倒沒有,如今只能聯合其他人,一起請奏讓皇子們入朝觀政。”
秦王一愣,再是驚喜“這般做可行”
“可不可行,這也是唯一能扳回一城的辦法,如若坐視魏王入朝不理,你等將大勢已去。”
方緒不愧是多年老臣,可謂是老謀深算,他并未說你,而是用了你等,自然而然將秦王晉王趙王漢王等人綁在了一處。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反正多年來這些人也沒少聯手對付魏王,今日聯手也無什么障礙。唯獨就是秦王之前和晉王鬧了不睦,兩人因那弩之事,連表面上的一層皮都撕毀了,如今再求聯手,豈不丟臉
方緒自然知道女婿在想什么,道“此事倒不用你出面,你出面也沒什么用,晉王那由老夫出面,他那兩位側妃,一人乃賈家之女,一人乃白家之女,這兩家雖面上不夠顯赫,卻是底蘊深厚,家中在朝中為官的子弟不少,也是一股力量。至于吳渭中和李瞻那,想必他們比你更急。”
“如此倒是謝謝岳父大人了。”
方緒微微一擺手,翁婿二人又說了幾句話,秦王便匆匆而去。
到底他是皇子,哪怕明面上都知工部尚書方緒是他岳丈,兩人也不能把私下來往擺到明面上,不然朝中御史的口筆不饒人。
等秦王走后,方緒也忙去了。
忙了一日,等晚上回房歇下,方夫人也知丈夫是為了女婿在奔波,不禁嘆道“也不知當日讓如兒嫁到皇家到底對不對。”
女兒心性高傲,嫁過去多年不受秦王寵愛,方家人豈能不知,只是雙方聯姻怎可能看重兒女私情,看得都是大義。
僅秦王世子是為秦王妃所生就足夠了,方緒為秦王忙里忙外,也不光是為了秦王,更多是看重外孫。只要有這一層關系在,只要秦王世子一日還是世子,秦王妃受不受寵其實并不重要,方家還會被死死的綁在秦王這條船上。
其實現在方緒也不知當時這么做是不是錯了,不過事已至此,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這臺面下的波濤洶涌,并不為在魏王府養胎的無雙所知,她只知魏王要入朝了。
哪怕是她這個不通朝政的婦道人家,也知皇子是不能入朝為官的,既然魏王能入朝,說明他自有安排
趙勤成告老后趕著年前返回家鄉,魏王這個樞密使只能速速上任。
所以當看見福生捧著魏王的一品緋色官袍,又聽說魏王以后每日都要去樞密院點卯坐堂,時而還要上朝,無雙頗有些詫異。
不過詫異歸詫異,魏王的新官生涯自此開啟了。
一大早,無雙還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覺身邊的人起了。
她心里還想著怎么這么早起,過一會兒又想到魏王升任樞密使,自然要起早點卯上朝,心里尋思半天,眼睛才遲鈍地睜開。
掀開帳子,發現福生等人正輕手輕腳給他更衣。
“怎么醒了你繼續睡。”
無雙思維遲緩地躺回去,側著臉看他穿衣裳。
官袍是緋色的,里面是白花羅中單,再配以革帶、錦綬。
魏王生得白,反正無雙也不知他以前天天帶兵打仗,怎么還會這么白,也許是天生曬不黑皮膚白,再穿緋色,尤其他身材修長,當是好看得很。
無雙迷迷糊糊地看著,其實她根本還沒睡醒,魏王更完衣,讓眾人下去,來到床前。
她環上他頸子,讓他親了親自己。
“你繼續睡,本王上朝去了。”
她點點頭,繼續睡。等人走了,才想到原來是魏王,可轉念一想,紀昜也不耐煩上朝,可不得是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