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失血,又說了這么多話,這個要求完全不過分。
于是我對勝男說:“你休息吧,我……”
勝男握住了我的手。
她看著我的眼睛,我知道她有話要說。
可她沒有說,她只是看著我。
侯家請了很多老師,來教她如何適應這個世界,適應普通人生來就能感覺到的,人與人之間微妙的規則。
所以她學會了適時的沉默。
終于,候太太出去了。
門一關上,勝男才開始說話。
她說:“是因為我擁抱了你。”
我沒說話。
我低下頭,看著她握著我的手。
她的左手腫著,整整大了一圈。
但她的右手好好的,它握著我的手,那么纖細,那么蒼白。
我隨便一下就能拉開,但對我來說,它卻好似一個鎖。從它當年指著那幅《星空》開始,我的整個人就被她鎖住了。
我沉默著,而她繼續說:“我很奇怪,是一個不正常的人。”
我抬起頭,想說話,但她并不停止,我沒有說話的機會:“我擁抱了你,讓你感覺到惡心。”
我不得不插話:“沒有,勝男……”
“惡心是一種不好的感覺,我對不起。”她用力地、緩緩地說,“你喜歡宇宙,宇宙讓你感覺舒服。我知道很多宇宙的事。”
我閉上了嘴。
她看著我說:“我們……只說宇宙。”
她問:“這樣可以……嗎?”
我說:“你想我們可以繼續見面聊天,聊宇宙,是嗎?”
她又開始看向別處,一邊說:“宇宙是你喜歡的。”
看著別人的眼睛對她來說太難了。
何況我已經看到,她的雙手正交握在一起。
我說:“你喜歡我,希望能做讓我開心的事,是嗎?”
她的眼睛快速地往我身上掃了一下,隨后又看向墻壁,說:“我不會再擁抱你了,只有宇宙。”
可能這世上真的有那種自制力強大,能夠在這種狀況下還老老實實呆在原地的牛人吧。
但那一定不是我。
我抱住了她。
我說:“你會擁抱我,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我也很喜歡你。”
她沒有說話,但我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只有最初幾秒是僵硬的,然后它便慢慢得變軟,她在我的懷抱里,正慢慢地放松。
我媽媽是個善于放權的人,她總是笑瞇瞇地告訴下面的人:“大膽去做,我相信你,出了事一切有我。”
她特別會演戲,當你看著她的眼睛時,會覺得她真的相信你。
但只有我知道,她在背后早已磨好了刀。
出了事就不再有你了。
我也是這樣做事的。
在我的世界里,別人也都這樣對我。
我們虛假地“信任”著對方,合作、背棄、相互利用。
那天我告訴勝男,說:“傷好之后就繼續回學校,欺負你的人已經不在了。”
她說:“你知道這件事。”
“以后你應該主動告訴我。”我笑著對她說,“這樣我就可以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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