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有剎那怔愣,但她很快回神,下意識地躲閃開霍余的眼神,她有點不自在地哼唧了聲
“晚了。”
密林中哪里還有麋鹿的蹤跡
霍余無所謂一只獵物,但在密林中遇見陳媛,他不由得生出些心思
“公主和我一路”
陳媛想也不想就要拒絕“你和我一路,這獵物究竟是由誰來打陸含清可不容小覷。”
陳媛心知肚明,霍余本就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贏過陸含清,若和她一路,獵物相讓,結果未必會是陳媛想看見的那樣。
霍余知曉她說得沒錯,堪堪啞聲。
半晌,他低嘆了一聲“好,公主不要繼續往深處走了。”
圍場中幾乎都是圈養的動物,可一到圍場深處,誰不知會不會有意外。
若遇到大型獵物,陳媛許會受傷。
陳媛是一路晃悠過來的,根本沒在意自己走到何處了,聽了霍余的話,才知曉自己離林深處不遠了,皇家圍場并非平地,后是一座山,的確略為兇險。
陳媛撇嘴,似有點不耐煩
“好啰嗦。”
撂下這一句,她隨便尋了個方向,帶著徐蚙一等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霍余覷了眼步步不離陳媛的徐蚙一,心中暗生羨慕。
等陳媛身影消失,霍余臉上的情緒一點點消失,他瞥了眼梓銘手中的獵物,淡淡地說
“繼續。”
梓銘稍有遲疑“爺剛才不還讓公主不要往深處去嗎”
霍余沒回答。
不讓陳媛往深處去,是怕她有危險,可若他不去,只憑手中這些小獵物,如何有把握贏得陸含清。
霍余在陳媛面前說得風輕云淡,可內心卻沒那么輕松,他比陳媛要了解陸含清。
陸含清敢說能奪得魁首,他就必然有這個能力。
梓銘勸不動霍余,只好跟著他繼續前行。
離得遠了,陳媛瞥了眼徐蚙一手中拎的獵物,兩只兔子,一只野雞,自進密林后,陳媛第三次輕嘆了口氣,那種懨懨地無趣都快溢出來了。
徐蚙一“公主何必顧及他們”
自遇到陸含清和霍余后,公主見到獵物抽箭時都多了幾分猶豫不決。
這個問題的答案,陳媛也不知曉。
她指尖摸在箭羽上,無意識地摩挲著,腦海中不斷充斥著剛剛霍余的那句話,叫她有點失神和心煩意亂。
這霍余,怎么就這么擾人心神呢
陳媛百思不得其解,又下意識地生出一抹抗拒,她總覺得將這個問題想得太透徹,并非什么好事。
在她不知第幾次耷拉下眸眼時,徐蚙一幾不可察地看了她一眼。
許是旁觀者清,他輕而易舉地就察覺到陳媛在被何事困擾,可處于他的立場,他根本說不出開導的話,因為他心知肚明,陳媛并非不懂,而是不想懂。
他忽然抽出利箭,搭在弓上,拉緊弓弦,下一刻,利箭破風而去,貫穿了一只麋鹿。
頓時讓陳媛回神,徐蚙一面無表情地說
“今日的收獲還不足以給公主做一套護袖。”
陳媛身子嬌矜病弱,每每入冬,都需大量的抵寒衣物,這些獵物的皮毛往日都會做成衣物送進公主府。
陳媛輕咳了聲,知曉他在隱晦地提醒自己回神。
這種地方許是猛然躥出野豬,的確不適合想事情。
可惜,她心思已經不在此了,她稍抬了抬下顎“我記得林西盡頭有一條溪流,我們去那里。”
徐蚙一不明所以,卻根本不會拒絕她的要求。
一行人在一刻鐘后到了溪流旁,本在著飲水的動物立即散開,陳媛根本沒管,她輕輕后仰身子,湊近徐蚙一說
“上次狩獵,我鬧著情緒,你就是在此給我烤魚才叫我開心起來,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