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逐利是天性,不管私底下多議論紛紛,多猜疑,多忌憚,沒到撕破臉的時候都不愿意冒險交惡,何況更多的小資本富有冒險精神,才不管那是是非非,眼看那高樓大廈未傾覆,就甘愿冒險擠破腦袋去爭那潑天的富貴。
資產千萬的想著億,過億的想著十億百億,百億資本的又想著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因為貪,是人的天性。
王家,王樹賣力剝著石榴,嘴巴卻快掛油瓶了,逼逼叨“真要去啊那一家沒幾個好東西,連他們家的虱子我瞧著都帶點病,反正已經得罪了,何必再過去。”
“一想到前面的暗殺,你心里不怵得慌今天還要跟爺爺羊入虎口。”
他不通事務,也不愛管商業,雖在外人看來是個酒囊飯袋,起碼也有個正經愛好,比如攝影什么的,技術還行,但也只是如此了,腦子不夠,情商也不夠,愣是想不通一些關鍵,只憑著意氣用事。
站在鏡子前佩戴珠寶的王薔已經不想扶阿斗上位了,反正家里養出兩個武則天也夠用了。
“上次不成,這次就不會再動手了,瓜田李下,他們還不至于這么癲狂,因為現在該達成的目標基本已經達成,官方看樣子也妥協了,他們不至于再撩虎須。”
“可是”王樹還是擔心,卻說服不了家里兩個大的,只能看著王薔穿戴好后過來把剝下來的石榴子吃完,留下了四顆給王薇,而后扭著腰跟著下樓的王老頭走了。
王薇瞧了下四顆紅艷石榴子,薄冷面色略無語,但還是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幾輛車子一列離開。
“二姐,不會有危險吧。”
“不過大薔可真摳,這就吃完了,留下四顆寒磣誰呢”
王薇“一家四口,整整齊齊,他們會安全回來的。”
然后她把四顆吃了,留個空碗給他,接著去書房工作。
王樹“”
你們倆這么不做人還指望整整齊齊,就知道欺負我,呸
簡家,簡熏還是有些猶豫。
“爺爺,我真的要去可是那是商業宴會,我們家是不是不合適”
如果不是秦家,她一定不會說不合適,畢竟她不是公職人員,但這是秦家舉辦的慶祝宴會,雖被邀請,可實在是
簡熏對秦家很膈應。
簡老看了看她,說“今天你不是代表簡家去的,而是作為徐靈裔未婚妻去,徐家雖然跟秦家沒有經濟羈絆,但同在亞投圈子中,這次徐家的長姐特地過來為靈裔主持訂婚,秦家鄭重邀請,自然也會帶上你們,這沒什么好奇怪的。”
“不去才怪異。”
簡熏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可她心里在想,其實不去也就是道理上說不過去,但明理上站住腳。
不過她也忤逆不了爺爺,再加上對同生共死的徐靈裔十分認可,她也就沒多說什么了,很快被出發。
屋中,簡老眼底晦澀得厲害,但最終起身從密室保險柜中取出七天前打印機自動打印出來的紙張,上面有一些文字,他看了很多遍,此刻再看,仍舊長嘆一口氣。
這是最簡單古樸的傳遞訊息方式,對方用這樣的方式出其不意聯系了他,不,應該說是通知。
一個通知,促使他做出決斷。
宴客廳上,名流云集。
宴會已經開始一小時了,簡熏陪著徐靈裔見了徐家大少徐靈琛,后者冷漠,沒多少親情感,但也沒為難他,后又見了其他人,王家,李家,以及其他頂級世家的人,多多少少都出了一兩個人給秦家出場面。
這仿佛意味著局面已經穩定了,否則李家等幾個頂級家族不會派人來,總要避諱。
簡熏心中復雜,卻見秦家幾個子弟猶自一副趾高氣揚,對著場內女賓客指指點點的樣子,她垂下眼,掩了下厭惡。
徐靈裔似察覺到了,安撫了下她,眼神警告那幾個秦家子弟。
而在舉辦宴會的市中心某公館,此地坐脈水中央,周邊是湖泊,湖心島中逐別管,所以這個公館也名為鶴心庭。
鶴心在天穹,簡在水庭,天水合一,正是風水極致。
要在這里主宴會,非稱霸一方的頂級權勢不可,秦家自有這樣的底氣,而公館內外布置了大量的安保人力,世界上最頂級的設備,警衛無數,但這些都是虛的,真正的武力位于一進門門口。
公館只有進門,無后門,也就是一個入口的意思,此刻,這個入口處,頂級雇傭兵看管門口,卻有一個穿著拖鞋頭發散亂的中年男子正在啃玉米,他這副樣子就好像是鄉下門戶邊上大榕樹下摳腳嗑瓜子的中年二流子,年輕姑娘走過去,他還會盯著裙擺吹的那種。
可他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