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靜默無聲,仔細聽,在喘粗氣。好半天,安琳瑯才想起來周攻玉是個脆瓷瓶“玉哥兒玉哥兒”
周攻玉確實有些不大舒服,半天沒說話,其實臉色已經有些發白。安琳瑯從一個方向扭過身子去看他,見他神情已經有些不大對。
她心里一凜,連忙整個人就貼了上去“玉哥兒,玉哥兒過來貼著我。”
兩人手不能動,但腿和屁股還是能移動的。這么突然的溫香軟玉地一貼過來,有些發蒙的周攻玉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
雨水打濕了他的衣服和頭發,濕潤的頭發粘著他的臉頰。他那一雙鴉羽似的眼睫仿佛不堪重負,只能微微半闔。身后的熱源緊緊貼上來,隔著單薄的布料感受到熱氣源源不斷。周攻玉有些頭重腳輕,慢慢扭過身子,迎面就是一張微張的紅唇。
他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
“怎么樣是不是身子不適”安琳瑯焦急的問。
周攻玉深吸一口氣,呼吸有點沉。感受到身后抵著自己的柔軟是什么東西,他臉頰不期然默默浮起三分薄紅。默默挪開上半身,他低喃了一聲“琳瑯。”
“磨嘰什么貼過來。”
周攻玉挪開視線,耳朵又紅了“我無事,不必擔心。”
“無事個屁你丫的臉色又白又紅的,眼看著就要發高熱了”安琳瑯想到上回去縣城,這廝只不過在外頭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回來就躺了半個月。林黛玉都沒有他這么嬌弱,“這時候你跟我較什么真,都說了不用你娶,我自己會嫁人貼著我”
話音一落,周攻玉呼吸都停滯了片刻。
“不是,琳瑯我沒事,只是淋了下雨”
“你沒事個屁你丫的身體開始發熱了”安琳瑯沒空跟他墨跡,死死貼著他,“都說了我自己會找人入贅,不用你。你過來點,矯情什么”
他微微睜開眼睛,眼里流轉的星光凌厲。嫁人呵
“有我在,你還想嫁人”身體不適,他音量很低,幾乎等同于一聲呢喃。
外頭一陣響起了嘈雜的聲音,屋里兩個人擠擠貼貼的,倒是沒聽清。似乎土匪們發生了爭執,或者有什么事。聽著動靜,有人正要往這邊來。
安琳瑯正注意著外頭的動靜,聽到他說沒聽清。
“嗯什么”
“沒什么,有點冷。”
周攻玉緩緩合上眼睛,鼻腔里的聲音已經有些粗重。他濕噠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涼風像是長了眼睛往他骨頭里鉆。他的身體冷冰冰的,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就貼到安琳瑯的身邊。
安琳瑯怕他冷,擠得更近了。這么一擠,就不注意撞到了什么。兩人貼的嚴絲合縫,周攻玉忽地身子一僵,下半身扭向另一個方向。
“怎么了”安琳瑯一愣,轉過頭。見他臉色白中泛紅,紅的不自然。
他偏過頭,耳朵都紅了“沒事,有點擠。”
“哦。”安琳瑯換了個姿勢,像棉被一樣蓋著他。
周攻玉“”
他沒動靜了,安琳瑯“玉哥兒玉哥兒”
“嗯”周攻玉鼻音應聲。
兩人縮在角落,因為他身子不適,安琳瑯幾乎撐當了拐杖。周攻玉的腦袋自然而然地垂在他肩上。脆弱的模樣,像一只憔悴的白天鵝。修長白皙的脖頸就這般地露在安琳瑯眼皮子底下,一動不動。安琳瑯有點尷尬,因為她這個角度,能看到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