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親昵的關系而內心激蕩了一整夜的熱火,此時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他側眸凝視了安琳瑯出落得越來越水靈的臉,又瞥了眼殷切盼望安琳瑯回視的青年。心里鼓噪著一股暴躁,暴躁跟心灰意冷交織,讓他忍不住責問自己拖著這具殘軀去招惹琳瑯霸占琳瑯合適么
“怎么了”察覺到他的視線,安琳瑯扭過頭。
“無事,”周攻玉垂下眼簾蓋住眼中的苦澀,清雋蒼白的臉上恢復了疏淡。他微微調整了姿勢,盡量不靠在安琳瑯身上,“琳瑯,把我扶到車上就去吃點東西吧。不必管我,我睡一覺。”
安琳瑯察覺到他神情有異,卻也不知他怎么了。只當周攻玉是身體不適,沒有精力跟她說話。在鏢師的幫助下,將周攻玉放到了稍微大些的車廂。車廂里的地上鋪了厚厚的地墊,里頭也鋪了鋪蓋。躺下去的話,雖然不如高床軟枕的舒服,卻足夠給周攻玉歇息了。
“你們現在這休息片刻,我去給你們拿點吃的喝的過來。”鏢師是個年紀不大的青年,國字臉,濃眉大眼。要這個朝代的人來將,生得十分英武。但長相雖英武,面對安琳瑯的時候總眼神躲躲閃閃的。安琳瑯的任何一個無意義的眼神過去就會看得他面紅耳赤不敢直視。
果然他低下頭,磕磕巴巴地道“我師,我師父去前頭請示夫人,很快就有大夫過來,姑娘你莫擔心。”
“好好,拜托你們了。”
安琳瑯送走了鏢師,扭頭看到掀起的車簾子里本該閉上眼睡覺的周攻玉還沒睡。睜著一雙眼睛深深地看著安琳瑯。待到安琳瑯張了張嘴,有要過來的意思,他又閉上了眼睛。
安琳瑯抬起的腳一頓,眉頭蹙起來“玉哥兒這是怎么了”
“累的吧”小崽子抱著短胳膊站在安琳瑯身邊。
安琳瑯累得時候也不想說話,想想,還是覺得周攻玉的態度有點奇怪。不過這么一會兒,那位年輕的鏢師已經把大夫請過來了。
遠遠看著他帶著一個花白頭發的大胡子老頭兒一個急一個慢的向這邊走過來。那老頭很不一樣,是個一只眼睛藍一只眼睛黑的古怪長相。尖臉,滿頭白頭發,嘴唇下拉,一副模樣十分刻薄的感覺。一雙眼睛犀利得就像夜里不聲不響蹲在窗臺上的鴛鴦眼貓。
走過來也沒有跟人打招呼的意思,推開擋在前頭的安琳瑯,自己就爬上了馬車。
安琳瑯本想稍微拉一下他,講講道理。就看到那男人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經搭在了周攻玉的手腕上。馬車里立即安靜下來,老先生閉上了眼睛,手指指腹正靜靜地感受著皮下心臟搏動的軌跡。
須臾,他才收回來手指頭,一臉沉重的若有所思。
老大夫語出驚人“小伙子,娶妻了么”
安琳瑯一愣,瞪大了眼睛看著。
周攻玉緩緩睜開眼睛,搖了搖頭。
“盡早娶妻為好,老朽配點藥,拔毒引渡到你妻子體內。”老大夫說話沒頭沒腦,但莫名一股子冷酷的味道,“有了孩子,讓你妻子第一個孩子別要。若第一個不行,第二個也舍了。幾次以后,你這余毒就該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十五號交接,還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