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褐男人離去后,秦箏坐在床邊看著太子蒼白無一絲血色的臉,一時間竟有些腦袋空空。
喜鵲看出她想獨自待會兒,便道“夫人餓了吧,我去廚房給夫人弄些吃的來。”
秦箏勉強牽起唇角沖她笑笑“多謝。”
喜鵲離開后順手帶上了房門。
房間里只剩他們兩個人了,秦箏看了太子一會兒,悶悶地道“上回太醫們說你沒救了,你都醒過來了,這次也能撐住的吧”
太子臉上了無生氣,好看的唇都干得有些皸裂了。
秦箏拿起桌上茶壺里倒了杯溫水,小心地喂給他喝,但多數都順著他嘴角流出來了,秦箏有些沮喪,想到太子可能真的會死,鼻尖又莫名地有點發酸。
從她穿越過來,就是太子帶著她一路逃亡。
如果太子這次真的熬不過來了,她今后去哪兒呢
難過之余,秦箏心里更多的卻是迷茫。
她們離開汴京時,秦國公府已經被叛軍圍了,不知現在是何情形。原書里是沈彥之保住了秦國公府,可那是她和太子都死在了東宮,叛軍沒有威脅了才睜只眼閉只眼。
現在她和太子逃了,汴京城那邊是怎樣一番腥風血雨還不得而知。
京城。
面容蒼白雋秀的青年步上御書房前的漢白玉時階,一身紅袍玉帶的官服穿在他身上,清貴盡顯。
宮里新提拔上來的總管太監見了他,都殷勤喚一聲“沈世子來了,陛下在殿內等著世子呢。”
沈彥之冷淡點了下頭,越過他直接步入殿內,總管太監臉上也還堆著笑,半點不見忿色。
總管太監心知,眼前這位可是御前紅人,城破那日,直接在東宮拔劍斬了陛下的親兄弟,都不見陛下降罪,反而夸他治軍嚴明,對其褒獎有加。
天色還早,但殿內已掌了燈,沈彥之瞥過玉階下方兩排燃了數百來十支明燭的燭架,眼底劃過一抹譏諷。
叫嚷著前朝無道、要順天起命謀反的人,在奪下這江山后,不也是做著和前朝昏君一樣的事么
他垂下眸子收斂了所有神色,躬身行禮“微臣參加陛下。”
龍椅上的李信從奏章上抬起頭來,他剛過不惑之年,蓄著一把美髯,布滿細紋的眼角微微有些內陷,鷹鉤一般,看人時眼神也利得像把刀子。
“沈愛卿來了。”他擱下筆,吹了吹自己剛理好的一封詔書,“追查太子和太子妃一事可有眉目了”
“微臣無能。”沈彥之本就躬著的背脊下彎三分“當晚義王殿下的馬車就載著太子妃出了皇宮,臣聞訊去追,卻終是晚了一步,馬車中途被掉了包,臣追上的那輛馬車里不是太子妃。這兩日嚴加拷問了義王殿下身邊的親信,還是沒能問出什么線索來。”
義王便是那夜沈彥之在東宮斬殺的那名大將,李信的胞弟李義,他為引走沈彥之,當晚的確弄了一輛馬車出宮,并對外宣稱車中是太子妃。
沈彥之殺了他后,便將計就計,推諉說是他是為了美色劫走太子妃,讓太子也跟著跑了,一怒之下才殺的他。
有了這樣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沈彥之又是世家子弟,李信若還想讓朝中舊臣都歸順他,非但不能動沈彥之,還得許他高官厚祿。
聽到他的說辭,李信皮笑肉不笑道“罷了,前朝余孽的事暫且放一邊,朕這里有件棘手事還得沈愛卿去辦。”
他將那紙詔書扔至他腳下。
沈彥之撿起一看,臉色倏地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讀者寶寶們,作者菌家里出了些事情,最近一直在醫院,更新不是特別穩定,后面回努力穩定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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