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步在草地上留下了一個不深不淺的腳印，隨即，他邁出了第二步。
第二步并不是直線，甚至他的身體有了明顯的變向，看上去如同喝醉了酒一般......這種怪異的情形，讓海歌離皺起了眉頭。
可是緊接著，他眼中的目光，變得有些......肅然起敬。
他以為林修這是受傷太重，體力不支的表現。可是沒想到即便如此，對方依舊這般拼命。
他的面色越發的感慨，目光也越發的復雜。
于此同時，林修邁出了他的第三步，身形又是一次大幅度的變向......
然而就是這一步，讓海歌離的目光猛然一凝。
因為林修的身影在他眼中忽然變得有些虛幻起來。
這是很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一個修為只有觀海境的人，無論他的身法有多么的精妙，在覆雨境高手的眼中，也是慢如蝸牛，絕對不會出現什么虛幻的情形。
虛幻，代表已經難以清晰的捕捉對方的軌跡，說白了，就是眼力跟不上對方的動作了。
可是，這怎么可能？
這根本不可能！！！
即便是林修的星閃，海歌離也能清晰的捕捉到對方的軌跡，他不認為還有比那更玄妙的步伐。
畢竟在他的認知中，那是凌虛步，是神墟峽谷的不世絕學。
然而此時此刻
意外就這么突如其來的出現了，出現的讓海歌離感到措手不及......
他微愣的瞬間，林修邁出了他的第四步。而這一步邁出后，海歌離猛然睜大了眼睛，心中則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林修的身形，已經有一種將要從他視線中淡去的趨勢，此時此刻，他只能捕捉到淡淡的黑影。
林修的第五步邁出的很快，比前面的任何一步都要快。這一步落下，他的身形徹底從海歌離的視線中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連他手中的長劍也一同消失了......
兩息之后，一道劍光劃破夜空，隨即有布帛被割裂的聲音響起。
那聲音顯得有些刺耳，可是更多的卻是讓人感到意外。
林修愣住了。
他愣愣的盯著海歌離右肩衣衫上的那道清晰之極的劍痕，目光中滿是呆滯......
而片刻后劍痕處涌出的鮮紅，則是讓他眼中的呆滯達到了頂點。
海歌離沒有出劍！
甚至連動都沒有動過。
就任由林修的劍，劃過他的肩......
林修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有些震驚的發現......海歌離眼中的呆滯似乎更加的濃郁。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海歌離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
他方才并不是真的擋不住林修的劍，只是沒有去擋。雖然林修的身形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可是卻從來未曾逃離他的感知。
通過敏銳的感知，海歌離依舊能夠清晰捕捉到林修的身形......這，就是修為的差距。
可是他最終沒有動，因為他感到這有些不太真實，所以，他想要用一些真實的東西來對眼前發生的事情做出準確的判斷。
比如疼痛，比如......流血......如同自己打自己一巴掌來判斷是否身在夢境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