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老大這種事情不要隨便告訴陌生人啊,會,會很危險的你是誰啊我警告你,我和老大談事情,你不要偷聽”
這是祉敕的傷心事,它一直死活不想和別人提起,它不愿意相信自己這么多年的氣運都白吃了,竟然只能變個顏色,變個材質。
而劉伯溫卻是眼前一亮,連忙把碗捧過來細細觀察,看得祉敕渾身不自在,連連用火柴手去推搡他的胳膊。
“妙啊,妙哉。”劉基此時仿佛被第一次見到朱標的張中給附身了,“殿下打算怎么做不管如何操控,陛下使用過的此碗都是一個絕頂的法器。”
“什么絕頂是說我嗎”本來還很抗拒的祉敕決定要立刻喜歡上眼前的這個男人。
朱標把祉敕接了過來,倒扣在手心上“你看著這像個什么”
劉基不愧是劉基,他思索片刻,很快得出了答案,驚訝道“法陣殿下是想用碗來扣住紫禁城”
“誰扣住扣住什么”祉敕趴在朱標手上,好似一個無法翻身的王八,努力抬頭看向主人,兩只豆豆眼不停眨巴,指著自己道,“是說我嗎是說我嗎我還能做到這種事情”
“你自己的確不行,加上就我可以了。”朱標道,“一只碗如果沒有人來使用,不可能發揮真正的功能。”
“好耶”祉敕興奮道,“老大,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你不讓誰進來,我就不讓誰進來這個什么紫禁城,我一定罩得住”
“你只要攔得住邪祟與妖魔,我就謝謝你了。”朱標道,“至于該攔住誰,不該攔住誰,那是各門各宮守衛的責任。”
劉基贊嘆道“有法器鞏固支撐整個皇宮,紫禁城建在填湖上的地基便不再是問題,只要這位”
“祉敕,我叫祉敕”
“只吃”
“是祉敕”祉敕雖然沒聽清楚,也沒明白劉伯溫說的是什么,但它下意識地反駁道,“我的名字是從天威不違顏咫尺這句話里選出來的,用了同音詞”
糊弄學往往是互相作用的,劉基照樣沒明白它在說什么,不過這不妨礙他裝作自己懂了。
“只要這位只吃有足夠的法力。”
“祉敕成精的過程特殊,不可與那些物怪同語。”朱標用端酒盞的姿勢把祉敕拾了起來,迎著陽光瞇起眼睛,“它可以吸收龍氣、人氣甚至是新年最純粹的初生清氣,唯一的缺點是無法自己調動,所以法力這方面是不用我們操心的。”
“在祉敕中被籠罩的紫禁城甚至可以做到整城移動。”朱標繼續道,“從古至今仔細算來,在南方建都的王朝也不是沒有,可如今北元尚且茍延殘喘,如它這般以游牧為生的民族部落結構特殊,很難徹底消滅,而且因為缺乏糧食,每到秋冬季節還會頻頻騷擾邊境百姓,擄走壯年男女,為了穩固北方,日后少不得要考慮遷都事宜。”
劉基眼里的激動慢慢發散出來,擴散到他的整個面孔上,他有一種預感,朱標接下來將要說的話,會永遠改變大明的未來。
“再過上一段時間,等燕雀湖的氣運完全與紫禁城相融后,我大明的中樞系統便是可以移動的,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如此一來,便是真正的莫非王土。”
“西安、汴梁、北平、應天,任何一個地方皆是我大明的都城。”
朱標的語氣很平淡,似乎他在表述的東西并沒有任何驚世駭俗的地方,甚是對他來說仿佛吃飯喝水一樣自然。可是話落在劉基這里,他突然想到了狼煙,想到了鐵衣,想到了萬卷詩書,想到了百丈城墻,想到了煙火秦淮河,想到一切與萬世太平有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