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最后是如何處置的付疏并不關心,她知道,穆楨能有如今的成就,沒點手段是不可能的,背叛部落之人必定不可能有什么好結果,也就懶得問了。
穆楨對二人這種默契十分滿意,最開始幾天他還絞盡腦汁思索如果付疏問起他該怎么解釋,現在看來,屬實是他多慮了。
皇宮里長大的人,哪怕再純真,也絕不可能一點心計沒有,留奸細一條活路。
草原上天氣多變,一進入十一月,溫度就驟然冷了下來,付疏這具身體有些畏寒,從大璟帶來的秋衣已然不夠保暖,早早便披上了狐貍毛大氅。
那油光锃亮的赤狐皮毛,襯得她格外艷麗。
因為要教巴林百姓栽種,那些仙氣飄飄的華麗宮裝實在有些累贅,正巧穆楨派人送了新衣來,她里面便換上了草原的勁裝,果然方便了許多,原本嬌美婀娜的姿態也填了幾分英姿颯爽。
穆楨每日來修建兔舍,每日見到這樣的美人,美人還親自為他洗手做羹,便是世間再意志堅定的男子,也無法不動容。
再加上一想到這樣的女子正深沉地戀慕著自己,他就更情難自禁,總會望著付疏的背影發呆。
靈珠見了不由偷笑,看著兩位主子的目光一臉揶揄,顯然是樂見其成的。
對于此,付疏沒有任何表態,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除了兔窩的修筑事宜外,幾乎不與穆楨交流。
為此靈珠沒少念叨她,什么“穆楨王畢竟是殿下的夫君,既然他有意示好,殿下何不給他個臺階下”、又或者“穆楨王如此年紀卻連個通房都沒有,可見是個穩重專一的,定不會辜負殿下”,饒是淡定如付疏都不免無奈,左耳聽右耳冒,只當自己耳背。
幾日下來,連穆楨都摸不準她的心思了。
說她對自己沒意思吧,偏偏她出身高貴卻愿意為他下廚房,明明可以悠閑安逸卻事事為巴林百姓著想。
可要說她對自己有意思,這么多天了,再嬌羞的人兒也該和他熟絡了,他們名義上又是夫妻關系,哪怕多說幾句也不會有人傳閑話,為何她還無動于衷?
穆楨想不明白,他身邊的一眾單身青年也都想不明白,所幸他也不再糾結,主動搭話道:“說來我與公主還有些緣分,穆禎、福禛,名字里都有zhen字。”
只見付疏眉梢輕輕揚起,似笑非笑道:“穆楨王想必對大璟了解得不夠充分,福禛只是本宮的封號,并非名字。”
穆楨噎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雖然在大璟呆過幾年,但畢竟天高皇帝遠,根本不知道什么公主皇子。巴林的文化簡單直接,他是部落的王,就叫穆楨王,便以為福禛也是如此,哪知道還有封號這些亂七八糟的?
索性他臉皮夠厚,笑嘻嘻道:“那你的名字是什么?”
付疏睨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回答:“在大璟,問女子名字是很失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