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管此時,他臉上帶著鬼面具,但是郁茜就是知道,這個男人就是云奚她了解云奚,他的眉眼他的身形,一直印刻在她的腦海從不曾褪去。
郁茜的攻擊有了些微的遲疑,然而家國不能兩全,在最初她選擇的便是后蜀國,如今卻也只能選擇后蜀國
“云奚,對不起”在心底,郁茜不斷地說著對不起,眼底一次次的襲上一層霧氣,卻又被她生生的給壓了下去。
對于云奚,她只能對不起。
云奚雙眸微蹙,心口明明很痛,壓抑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他手中的動作,卻未曾有任何的遲疑,這些是他欠皓月國那些死去的將士和百姓的
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的交手,長劍一次次的碰撞下,閃耀著刺眼的火花。
云奚一次次的透過攻擊,將戰斗圈拉離了宮初月的身邊,在他們二人于宮初月這一段距離之間,容楚一襲白衣,緩緩而立。
在這月色下,一襲白衣的容楚,將這兩對有情之人,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在周圍絡繹不絕的戰斗聲中,夜晟顫抖著雙手,他想要抱起宮初月,卻又無從下手,在宮初月的后背上,幾十根長針,全部深深的扎進了她的血肉,甚至就連兩條手臂上,也有數十根長針在晃動著。
夜晟的眼底,有些晶瑩的淚光在閃耀著,他要如何才能夠接受眼前之人是宮初月他想要代替她痛,想要代替她傷,可最終他卻什么都做不到
“初月我來晚了,為夫來晚了對不起初月”夜晟聲音顫抖,所有的戾氣在宮初月面前,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幫幫我拔針”宮初月吃力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個無比虛弱的笑容,她想要告訴夜晟,沒關系,這些都是她自愿的。
只有這樣,才能夠引出后蜀國那些背后之事。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成功,可收獲也不算小,這些傷值得
現場有一瞬的安靜,國師似乎是在考慮左閣主這話的可行性,在想到鬼幽殿在江湖上那雷厲風行的名聲之后,國師竟然點了點頭。
他就這么緩緩的轉過了身子,那一雙陰蟄的眼,落在了慕容舒雅的身上。
慕容舒雅愣住了,她從未曾想過,以著她的能耐與貢獻,竟然還會被國師給送出來這件事情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國師,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就不怕皇帝治你得罪嗎”慕容舒雅后腿了兩步,這里之人,原先可全部都是她的自己人。
可是,現在她就要被自己人給推出來送死了
“做下這么多事,知曉皇帝這么多的秘密,慕容舒雅,你以為皇帝還會留你到幾時本以為你還有些自知之明,卻不曾想你竟然這般的愚蠢”國師冷冷的笑著,那嘶啞的嗓音,隨著夜晚的風聲被吹散。
宮初月迷迷糊糊的,覺得渾身疼的厲害,又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她耳邊不斷的說著話。
她那隱在袖間的手腕處,血石的印記,正散發著徐徐的暖意,血石的印記上,一圈帶著略微金色的流光,正圍繞著那血石的輪廓,不斷的盤旋著。
宮初月的意識逐漸的回歸,耳邊那若有似無的聲音,開始逐漸的消失,在她徹底恢復意識,想要仔細聽清楚的時候,卻又什么都聽不到了。
在她的后背乃至手臂上,原本撕心裂肺的傷口,現在仍舊火辣辣的痛著,只是不知為何,之前她所承受不住的疼痛,此刻卻似乎回歸到了她所能承受極限的范圍之內。
宮初月動了動腦袋,微微睜開了雙眼,一眼便看到了那騎在馬上,戾氣滿滿的夜晟。
四目相對,夜晟看到了宮初月眼底一閃而過的流光,一如上次看到的一般
動了動薄唇,夜晟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眼下卻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夜晟只能強忍著心底那濃濃的擔憂,此刻他一動,他的一言一行都關乎著宮初月的安危。
越是在意,宮初月便越是危險。
“國師,別以為在這里你就能只手遮天,你也得先看看這些人到底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慕容舒雅眼眸一轉,干脆又退后了兩步,但是原本驚恐的眸子,此時卻是掛滿了陰謀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