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睿帝雷霆震怒之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有人私底下悄悄道:“皇上對兩位皇后娘娘當真看重,連旁人說一說都不允許。只不知,他究竟是因前頭那位皇后娘娘而震怒,還是為著后頭這位尚未過門的新皇后?”
“怕是兩者皆有。皇上對先頭那位皇后娘娘何等在乎自然不消多說,先頭那位皇后娘娘沒了,皇上險些就要隨她而去了。若不是遇到如今這位新皇后,只怕皇上也振作不起來。你能說皇上對這位新皇后不重視?說新皇后是他的命根子,也不為過。兩個都是他極為重要之人,分別占據了他不同的時間段,皇上只怕是不愿旁人將兩位皇后娘娘拿來作比較的,更不愿委屈了其中一位娘娘。”
“哎,你說得也有道理,一個是過去最重要的,一個是現在最重要的,如何比較?有些話,咱們聽聽就好,切莫惹禍上身。”
殊不知此時,微服私訪的昭睿帝正與云莜說這件事。
“近日,京中總有些人蠢蠢欲動想要挑事,你若是聽到什么閑言碎語,莫放在心上。”
云莜應了一聲,拿手肘捅了捅昭睿帝:“想不到,你還挺受歡迎的,有這么多的人盯著我的位置。”
若是在往常,昭睿帝怕是早就開始向云莜表忠心,再趁機為自己討要些福利了,他慣來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但今日,他卻是眉頭緊鎖、神色凝重。
“那些個喜歡白日做夢的倒不必理會,過陣子我尋幾個蹦跶得最歡的,好生‘關照’一下她們家的男人,她們自然就知道消停了。只各路藩王在京中安排的探子也摻和其中,咱們不得不防。如今,外頭都知道我對你的重視,藩王們想要鬧事,指不定就會在你我的關系上做文章。莜莜,我是受不得你與我離心離德的。”
談及正事,云莜也收斂起玩鬧之心,正色道:“我自然不會輕易中了那些人的圈套,他們做文章,也無非就是拿你與‘先皇后’之間的那段過往說事兒了,到時候,用不用我來個將計就計,在他們面前好好表現表現我對‘先皇后’的嫉恨與不甘?”
昭睿帝見她摩拳擦掌,儼然一副戲精上身的樣子,不由啞然失笑,緊蹙的眉心也舒展了開來。
他輕輕在云莜額前啄吻了一口:“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橫豎他們總會想法子對付我,不是這個法子,也會有別的招數。與其逼得他們使出未知招數來,倒不如讓他們以為離間你我的策略奏效了。需要我配合你么?”
云莜想了想,道:“我心高氣傲,受不了被人拿來與先皇后做比較,入宮向你尋求安慰,經過一番談話,最終不歡而散。你覺得,這個劇本如何?”
昭睿帝見云莜擁入懷中,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頭上:“咱們要如何‘不歡而散’?這樣么,還是這樣?”
在說話間,他先是吻了吻云莜的耳垂,而后又吻了吻云莜的眼瞼,最后,又盯著了云莜柔軟的絳唇與雪白的頸子。
反應過來某人在假公濟私的云莜狠狠將昭睿帝推開,轉頭想要在紫檀大案上尋只杯子來摔,卻發現這些杯子一只只皆是精雕細琢而成,價值不菲。
昭睿帝看到云莜一臉想摔杯子又肉痛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此舉引來了云莜惡狠狠的瞪視,只見云莜收回猶豫著向杯子伸去的魔爪,逮著昭睿帝寬大的手掌狠狠拍了一下:“就這樣不歡而散!”
她的手白皙嬌嫩,他的手卻是皮粗肉糙,這一掌拍下去,他倒是沒怎么,她的手掌心卻是迅速的紅了。
昭睿帝趕忙捧起云莜的手,在她的掌心中輕輕吹著氣:“不疼不疼,莜莜乖。”
云莜原本還有些氣惱,讓他這樣一哄,頓時哭笑不得:“你當我是小孩子么?”
手掌心中癢癢的,讓她有些想笑,便愈發維持不住方才那兇惡的神色,云莜只得竭力抑制著自己的唇角不要上揚。
但很快,她連最后的平靜也維持不住了,只見昭睿帝一下下地啄吻著她的手:“想要與我置氣,沒能把我怎么樣,反而傷到了自己,可不是小孩子么?”
“莜莜,看起來,你說的‘不歡而散’很有難度,咱們得提前好生演練演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