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外,徒弟們都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地看著飛舟的方向。
“你說他們會和好嗎”秦燼抱著手臂,他碰了碰謝君辭。
“不知道。”謝君辭說。
蘇卿容也抬著下巴看著,他說,“鶴羽君這么久都沒有被趕出來,應該沒有大事了吧。”
飛舟中,師兄弟二人面對面坐著,氛圍仍然有些僵滯。
齊厭殊還是沒有正臉看鶴羽君。
他要人家態度端正點好好道歉,人家就真的又給他再道了一次歉,還是跪在地上說的。
齊厭殊這心頓時便更不是滋味了,他把人拽起來,在桌邊坐下,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只能側著頭看著窗外。
鶴羽君看著他。
其實以他對齊厭殊的了解,齊厭殊若是一心想要與他決裂,昨日就會帶著自己的徒弟離開這里。
齊厭殊回來了,便代表他是很生氣,但能哄。
“師兄。”鶴羽君開口道。
“干嘛”齊厭殊仍然看著窗外,他沒好氣地說。
鶴羽君薄唇微勾,他從袖子里拿出兩壺酒,將其中一壺推給齊厭殊。
師兄弟之間喝上酒,打破了場面僵滯,終于有了些互動,氛圍便好了許多。
齊厭殊別扭地喝著酒,鶴羽君又拿出幾盤小菜,放了上來。
“七百年前,師兄最喜歡吃這幾樣了。”他笑道,“也不知如今口味有沒有變化。”
鶴羽君越這個樣子,齊厭殊越不好受。
齊厭殊他寧可鶴羽君脾氣要吵架,那他就能光明正大也表達自己的不爽,或許倆人打一架把這個地方都拆了,也就氣消了。
可齊厭殊知道以葉枕楓的脾氣絕對不會和人打架的,他這個師弟若是犯脾氣,便會像是剛剛那樣棉里含針地懟人,懟完了再往回拉,有時候齊厭殊要隔幾天才反應過他是故意的。
他們兩個打不起來,最可氣的是,齊厭殊狠話說了,結果人家又拿酒又拿菜,弄得齊厭殊心里更過不去。
他知道葉枕楓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先氣他再放下身段哄他,可偏偏齊厭殊還擺脫不了這個圈套。
齊厭殊干巴巴地說,“我沒想讓你死,之前的也是氣話。”
鶴羽君沒說話。
過了半響,他笑道,“若是以前,我是知道的。可昨日時,我確實當真了。或許是因為我本來就覺得自己虧欠你太多,所以一瞬間便信了吧。”
齊厭殊看向他。
“你知道我為何如此生氣嗎”他問。
“知道。”鶴羽君垂下眸子,“我是個自私軟弱的鼠輩,當初為了自己,拋下你而不顧。我對不起你。”
“你放屁。”齊厭殊放下酒壺,他冷冷地說,“你不是什么鼠輩,我當時也完全沒有因為這件事生氣過,因為我知道你要回家見你的家人。”
“那幾個老東西來用你的逃走笑話我的時候,我卻心里欣慰。”齊厭殊說,“我以為你心思細膩,若是逃出去,一定會做好完全的準備。可是你呢你怎么能死了呢”
鶴羽君怔怔地抬起頭看向齊厭殊。
他語氣虛浮,不敢相信地低聲道,“師兄你不怨我”
“我有什么可怨你的,我只是氣你死了”齊厭殊冷冷地說,“還以為你有多聰明的腦子。若那條路如此艱難,你還不如直接和玄云島換取出去的機會,那樣才劃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