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鴻彩給他遞煙“徐陽要不要緊,那肉到底有什么問題”
衛洵接了煙,沒有抽“徐陽吃的少,不會有事。”
旁邊的老手旅客們望著鷹笛傳人的舉動和徐陽的狀況,耳朵卻都豎起來仔細傾聽衛洵的話。
“那塊肉沒有毒,也沒有腐壞,但它是魚肉。”
衛洵點了點自己的鼻子“我有雪貂的嗅覺,所以能聞出來。”
“魚肉”
季鴻彩沒反應過來,他旁邊的房宇航卻變了臉色“餐桌上怎么會出現魚肉”
又有人追問“魚肉怎么了”
衛洵卻不再說話,而是望向鷹笛傳人那邊,在奇怪的舞蹈過后,他終于吹奏起鷹笛。悠揚尖銳的笛音響起,古樸凄涼,笛聲中原本有氣無力躺在殷白桃懷里,近乎氣若游絲的徐陽又掙扎起來,捂著肚子劇烈嘔吐。
明明他剛才把吃的飯都吐凈了,這次嘔吐該只有水才對,誰知道徐陽又吐出大團大團血肉似的東西,距離近的殷白桃倒吸一口冷氣,在旁邊焦急等待的翡樂至也驚得后退幾步。
徐陽這次的嘔吐物中有東西仍在蠕動,好似活物一般,花生米大小,一團團的像剝掉皮的細小活魚。
同樣吃過那肉的老手旅客們臉色慘白,在鷹笛聲下他們也開始嘔吐,這處氣味頓時變得極其惡劣。衛洵捂住鼻子,看徐陽雖然還有點虛弱,卻穩定下來,便讓翡樂至抱起徐陽,殷白桃牽著狗,三人離開。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夕陽只剩最后一縷余光,高原晝夜溫差大,傍晚的風冷到刺骨。他們本身就在偏僻處,再往前走,聽不到鷹笛聲與嘔吐聲后,他們到了分割南村與北村的溝壑。乍眼望去這溝壑極陡極深,像巨人持刀在大地上劃了一道,將南北村分開。
“那邊就是南村。”
季鴻彩三人跟在衛洵他們身后,不遠不近,保持著一種不會讓人心生警惕的安全距離。
“文布南村的人都是虔誠的苯教徒,聽說村子房屋地下有通往當惹雍錯,達爾果雪山和象雄遺址的暗道。”
季鴻彩指間夾著根煙,暗紅火星在夜色下明滅。
照顧徐陽的殷白桃心里先是一驚,隨后一喜,翡樂至也是睜大眼,暗自興奮揮了揮拳。季鴻彩他們這是交換信息來了,下午還對他們態度曖昧的老旅客,竟然主動把調查來的信息相告。
這都是因為今晚衛哥的表現
“暗道你們沒能下去吧。”
相比于殷白桃與翡樂至的喜形于色,衛洵卻是一如既往冷靜,淡淡道“你們調查到的不止這些。”
“嘿嘿,那是,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我季鴻彩這雙招子。”
季鴻彩得意指了指眼,反問道“藏族為什么不能吃魚”
“不是藏族不吃魚,是牧區藏族基本不吃魚。”
衛洵道“牧區過去實行水葬,他們認為吃掉肉身的魚,便成了先人的輪回轉世,吃魚就相當于是在吃人。除此之外,苯教祭祀天界的太陽、月亮和地下界的龍神他們認為魚是龍神的化身。”
“乖乖,原來是這樣。”
季鴻彩道“最近北村人放牧的牛羊失蹤了很多,有人說是在南村那邊發現了丟失牲畜的骨骸遺體,這段時間南村北村正在就這件事鬧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