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還是個女明星呢”
“那就難怪了,那女的從來就沒拋頭露面過,估計也要臉,賀總和她拿錢兩清,她這次懷孕就像是在干活,干完活之后,還是得在娛樂圈混的。”
“嘖嘖嘖,亂啊”
當事兩人對這外界風聲并不知情,賀予嘴上說著憎恨謝清呈,卻在和人家再次發生了關系之后,變得體貼和溫柔了很多盡管這溫柔中帶著非常病態的因子,他無時無刻不想控制著謝清呈,他想把謝清呈勒在他的床上,困在他的掌中。
他改裝了床頭燈,能把整個屋子都營造出海底的幻象,效果做的遠比當年更真實,簡直就像迪士尼的5d游樂項目。投影的海水中浮游著大大小小的水母,每隔十五分鐘就會有巨型幽冥水母覆蓋整個臥室的天花板莊嚴而神秘地漂浮過去。
“好看嗎”賀予問他。
謝清呈的反應很淡,但至少給了回應“怎么做到的。”
“曼德拉的科研能力遠在正常社會之上,要做出這樣的效果很容易。”
謝清呈說“你關了吧。”
“”
“我看不到什么海底,我只看到了一屋子的血。”謝清呈色薄的唇間漏出冰冷的音節,“我父母的,你母親的,盧玉珠,蔣麗萍所有那些因為段聞的曼德拉組織而死去的人的血。”
謝清呈說“我沒有辦法像你一樣,對他的仇恨一筆勾銷。”
賀予的神情終于變得非常陰郁,他說,“謝清呈,是你把我親手推向他們的。你現在輕描淡寫地說什么一筆勾銷”
謝清呈沒有接話。
一直等賀予準備離開臥室的時候,他才忽然道了一句“賀予。”
賀予停下腳步。
“你知道嗎。”
“嗯”
“其實我寧愿你那時候死了。”謝清呈頓了頓,還有后半句梗在喉嚨中。
然后,等我整理完老師的著述,我便隨你一起去。
這句話太脆弱了,聚在胸腔里,羸弱得一時無法從喉間訴出,謝清呈就頓在那里。他看著賀予的神情,望著賀予的眼睛良久之后,那中令人心如刀割陌生的感覺,終于讓他孤注一擲地想把這句話說出去。
可就在這時,賀予倏地淺笑一聲,笑容諷刺里帶著些痞。
賀予說“我自然知道,你早就警告過我的,如果我敢為了達到目的傷害別人,你會站在我的對立面。這句正義到了極點的話,我這三年日思夜想,怎會輕易遺忘”
“”謝清呈的嘴唇微微顫抖,最終緊抿上了。
那幾個已經匯聚在喉頭的字,忽然再也沒有力氣說出口。
賀予笑道“我知道你一向嫉惡如仇,公正無私。也許當年陳衍他們要你親手殺了我,對你而言,也不是什么辦不到的事吧。”
謝清呈木然望著他。
那半截未說的話,完全作煙云散了。
賀予離開了,臉上籠著的,是近乎忍到了極點的神色。
謝清呈現在其實隨時都可以走的,賀予沒有把他的門反鎖,并非軟禁。
只是賀予的那些保鏢太煩人,他只要外出就走哪兒就跟哪兒,謝清呈試過一次,在賀予去公司時下了樓,徑直走到別墅門口,沒人攔他,但管家前后問他去哪兒,還要堅持將他送上車。
于是賀予確實沒有限制謝清呈的自由,但他也拿捏住了謝清呈的性子謝清呈不會允許自己身后隨時跟著兩個保鏢,而那兩個人趕也趕不走,還非常客氣,不管謝清呈說什么,他們都能安之若素,并且寸步不離地跟著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