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發病,但心情不怎么好,想著在別人面前都要裝,挺累的,但在你面前不用,所以我來找你散散心。”
“我是操場嗎你沒事就來我這兒散心”謝清呈對著那好聽的音色發火,“賀予,你有什么心理障礙,之前躲我躲得比狗還快,結果上次讓你得了些甜頭,你現在還自己追過來,怎么,還上癮了”
賀予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可能之前眼睛里一直都追著謝雪,心里總有一點期待。
現在這種期待沒了,他的視線也不愿再讓謝雪瞧見,于是他只好選擇把目光轉開。
在這茫然無措中,他終于發現了謝清呈是他排遣心結的最佳對象謝清呈很了解他,而且
而且謝清呈的眼眸,至少是和謝雪相似的。
他看著,哪怕知道是假的,也多少有點寬慰。更何況讓謝清呈輸給他這種滋味真的很有趣,是他之前沒有意料到,也從沒想象過的。
謝清呈或許說得對,他是有點上癮。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他等著謝清呈對他的再一次使喚,卻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一周過去,不免有些煩悶,于是今晚才紆尊降貴地給他發了這樣的消息,并且在謝清呈一次又一次拒絕之后,冷著臉忍不住文字消息改語音消息,希望對方能聽出自己聲音里的不悅。
“我現在就過來。”
謝清呈煩得直接把手機往墻上一扔,賀予那欠揍的語音還在逼仄的老屋內自動播放著
“您一星期沒找我,不會是怕了吧。”
謝清呈嘆了口氣“我他媽怕你個鬼。”
賀予是個實干派,說來也就真的來了,謝清呈原本指著他記岔了位置找錯人家,但當老破防盜門被不疾不徐地敲響時,謝清呈知道,指望賀予的智商下降,還不如指望賀予走在路上掉進施工中的窨井蓋里來得實際。
“篤篤篤。”
“”躺在床上累到斷電的謝清呈動了下手指,仍不想起身。
賀予發揮了當代大學生尊老愛幼,文明守禮的優良品質,也不催,也不走,謝清呈不起床,他就這樣每隔一會兒,就不輕不重地屈起食指敲幾下門。
他甚至都不急。
他不急,樓上老當益壯聽力好得很的爺叔卻急了,爺叔一把推開閣樓窗“敲敲敲敲這么久不會問一句有沒有人啊耶儂個小伙子眼生,儂找哪個啊。來參加社區公益,慰問孤寡老人吶”
真他媽丟人現眼。
躺在床上裝死的孤寡老人謝清呈被迫起身,一把拉開防盜門,對樓上喊了句“沒事爺叔,我熟人。”
一邊攥住外面站著的青年的衣領,猛地把人從半敞的門縫里拽入屋內。
“你給我進來。”破破爛爛的防盜門砰地在兩人身后合上,門上貼著的“福”字因為力道太大,還震顫著歪了幾寸。
謝清呈黑著臉,把賀予摔在墻上。
“想干什么你。”
賀予靠著墻站著,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洗衣服清香,還有年輕男孩子在太陽下曬久了彌散出的氣息,隆盛的青春味道。
這味道登堂入室,和謝清呈屋內潦倒慵冷的煙草味混合在一起。
賀予揚了揚眉,豎起手指了指樓上“別人不是都說了我來慰問孤寡老人。”
說著繞過抵在自己身前的謝清呈,啪地把屋內的大燈打開,這一串動作行云流水,小伙子根本沒有義工志愿者的含蓄,渾然不把自己當外人。
最可氣的是在家里轉了一圈之后,這位義工同志居然還回過頭來,很有禮貌地對被他慰問的“孤寡老人”提要求。
“謝哥,我有點餓,可不可以給點吃的。”
謝清呈煩得要命,抬手把自己垂下來的額發抓上去“喝奶去吧你。”
“您有奶給我喝嗎”
“”謝清呈沒好氣地從紙箱里翻了一盒舒化奶扔給他。
賀予看了一眼“這奶不夠純粹,我從來不喝這個牌子。”
“”
謝清呈眼神如刃,薄唇如霜“那少爺你要喝什么要不要我找個人給你現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