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一路疾走,到了前院看到那破木頭上的相公,心先是略略定了下,好像不是他想的那般。
左右秘書立即作揖請安問好。
黎周周讓不多禮,顧兆是在轎上弱弱的喊了周周二字,黎周周一看,頓時那略松快的心全放下去了
相公定是在耍誰呢。
“黃明、清癯,你們先回去當差吧。”顧兆同二位說道。
左右秘書還是掛心,在兩人心中,顧閣老就是他們的老師。黃明憂心忡忡說“大人您保重身體,不要操心我和清癯。”
“是的,大人。”
顧兆你倆在這兒我還得裝。
“他們想借機拿了大人的權勢,真是欺人太甚了。”
顧兆看二位年輕鋒芒的臉,說“你們是干嘛的回去吧,有什么奏折直接帶到我府里,我來批奏”
“可是大人,太醫讓您養傷的,您休息也不忘操勞,這哪里是養傷。”
顧兆“”徐徐嘆了口氣,“沒辦法,命苦。”
不等倆繼續問,顧兆接著說“今日你們也看到了,朝中沉疴宿疾已深,只看門閥士族皆是相護,未來大歷大業,若要像你倆卷子描繪那般,必須要除舊疾,勢必動了那些盤根深厚大樹利益,此一時算什么我這點病苦同天下百姓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你們二人今日回去,我不在內閣中,勢必有人會給你們二人下馬威,刁難你們,且知璞玉是需打磨的,你們二人可怕吃苦可怕顏面掃地可怕言語譏諷”
黃明、清癯二人看著轎子上虛弱的閣老,油然升起一股使命感來,心中正氣凜然,當即是單膝下跪,一人口中言“定不負大人期盼。”另一人答“自是不怕。”
二人一副慷慨赴義神色,轎上顧兆他簡直像洗腦的。
“去吧。”
不過小年輕多磨煉,到了職場辦事是要打磨的。
二人一走,顧兆伸手虛虛弱弱說“周周,要扶”
黎周周小心給扶起來,他雖是看明白相公沒大礙,但還是怕有個萬一,就小聲問“怎么樣有沒有混亂中挨了打”
“沒。”顧兆正經了,不讓周周掛心,解釋說“他先指的我,我沖過去的,說起真動手打人那當然是我了,這些討人厭的老家伙早看不慣了,要是含混過去,那就是他先動手指我的,畢竟我虛弱。”
“你別擔憂,我半點沒受傷,有人是想趁亂揍我,不過剛抬手我就裝暈過去,他不敢的,反倒是我揍哐哐先揍了那幾個。”
黎周周還是不放心,讓小廝去請大夫來府上。
黎大都驚動了,黎照曦本是出去逛街玩,如今急巴巴的一路狂奔到正院,一看爹坐在床上,頓時嚇得
“我騙人的。”顧兆看孩子嚇著了趕緊先說,末了補充“你可別透露出去。”
黎照曦把眼淚憋了回去,“爹,我聽外頭說你被人打的快死了。”
“快呸呸呸,小孩子話。”黎大忙說。
黎照曦趕緊呸呸呸了聲,見他爹真全須全尾的沒受傷,當即是松了口氣。顧兆本想糊弄小孩過去,可想了下,京里不像昭州,百姓們的歧視目光總是藏不住的,黎照曦又聰明。
當即是把緣由簡單說了下。
黎大氣得破口大罵“這些老的咋回事,還管起咱家屋里的事了,閑的”
“納不納妾關他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