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說過,這事兒我不做了。”
秦憫生低低喘息著,掙扎著想要起身“你們把我殺了吧”
“跟了這么久,”青年的聲音越來越近,眾人遠遠看見一頂小轎,從林中漫步而來,“狐眠只看上了你一個人,你怎么可以死呢”
“你生于卑賤之軀,難道就不想爬到萬人之上你被辱罵、被嘲笑,你母親一生因凡人身份幾經痛苦,你就不想證明一下,螻蟻亦可為雄鷹”
“放開我”
秦憫生想要掙扎,小轎已緩緩停在他面前。
“秦憫生,感情算不得什么。”
白的近乎透明的指尖從云紗轎簾中探出,謝長寂感覺周邊靈氣突然劇烈震蕩起來,天上風云變色,電閃雷鳴,似是有什么規則被人徹底扭轉破壞,一道光芒從青年指尖籠罩在秦憫生身上,秦憫生感覺自己魂魄仿佛是被人徹底撕裂開來,他忍不住痛呼出聲,奮力掙扎,然而金蟲和巨大的實力差距狠狠壓制著他,他像螻蟻一般在地面扭曲著抗爭。
謝長寂平靜注視著秦憫生魂魄被眼前人活生生撕扯開來,隨后一道白光從他頭頂浮起,輕飄飄落入青年手中。
而這時,秦憫生神色也慢慢平靜下來,他臉色慘白,但目光卻十分冷靜。
青年聲音溫和而冰冷“愛過的人會不愛,恨過的人會相守,唯有強大,才是永恒。”
秦憫生不說話,青年再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放棄狐眠,配合我們,你得到巫蠱宗繼承資格,未來,你可能成為九宗宗主之一,于西境呼風喚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或者”
青年輕笑“為一個女人,死在這里。”
秦憫生聽著這話,抬眼看向青年手中白光“你對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取走了你一魄。喜、怒、哀、懼、愛、惡、欲,”青年張開手,隱約可見那白光之中,是一個小人,“七魄之中,唯愛之一魄,我已為你清掃。”
秦憫生不說話,他盯著那一魄,好久,終于開口“你們想要我做什么”
“此毒名為極樂,服用后如重醉,神智不清,靈力阻塞,你定親宴當日,想辦法讓合歡宮中人食下。”
“都已經下毒了,”秦憫生嘲諷,“直接用劇毒不好嗎”“毒性越大,越容易被察覺。”
青年倒也不惱,耐心回應“有琴吟雨在,天下沒有她驗不出的毒。但這極樂為藥宗新創,它不是毒,只是烈酒,并無毒性。”
“你們到底想做什么”秦憫生盯著轎子,“你又是誰”
青年沒說話,巫楚抬眼,冷聲訓斥“豎子不得無禮。”
“各有所圖。”
青年似乎也不覺冒犯,聲音中帶了幾分笑“合歡宮強盛至此,修士修為精純,何不作為養料,以供眾人呢”
西境直接掠奪其他修士的修為之事,過去并不少見,但合歡宮強盛以來,一直力絕此事,已經多年未曾公開有過。
聽到這話,秦憫生便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他冷著臉“你們想吃了他們”
青年沒有回話,他似乎凝視著一個方向,謝長寂頓覺不對,也就是那一剎,一條透明青龍從轎中猛地撲了出來,朝著謝長寂咆哮而去
謝長寂毫不猶豫拔劍,凝結所有修為朝著青龍狠狠一劈
劍光和青龍對轟在一起,靈力震蕩開去,所有人都被逼得立刻開了結界。
遠高于謝長寂的渡劫期修為將他猛地擊飛,謝長寂剛一落地便立刻知道對方實力,全不戀戰,瞬間化作一道法光消失。
“追。”
轎中青年冷聲開口“我擊碎了他的傳音玉牌,他聯系不上人,調人過來,堵死回合歡宮的路,直接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