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楚立刻回應,轎中青年抬手將秦憫生的一魄往秦憫生方向一推“秦憫生,這一魄本座還你,如何選擇,本座也由你。”
柔和的白光落在秦憫生手中,他接過白光,轎子被人抬起,青年語氣平和“是生是死,你自己選。”
秦憫生沒說話,他跪在地上,手里握著那一道白光。
等所有人都轉身,他終于開口“為什么不直接操控我”
聽得這話,青年笑起來“你可知,這世上唯一不能操控的,就是人心”
秦憫生抬眼看向軟轎,軟轎朝著遠處走去。
“我可以操控你的身體,但若你不是秦憫生,狐眠又怎會不知”
“只有你是秦憫生,才能騙得了她。”
說著,所有人都跟隨著軟轎離開。
等周邊空蕩蕩一片,眾人仿佛不曾出現時,秦憫生腦海中劃過無數畫面。
年少受人欺辱,修道無門,十八歲仰望天之驕子,滿心艷羨。
他許諾過自己,早晚有一日要走到高處,要受人認可,要功成名就。
過往那些憎怨憤恨涌上來,明明他記得狐眠,記得他們所有經歷的事,記得山盟海誓,也記得自己說過“未來我就有一個家”,可不知道為什么,這些記憶卻毫無情緒波瀾。
他捏起那一魄,好久后,取出一個小木盒,他將那一魄放進木盒,埋在母親墳墓旁邊。
然后他捏著極樂,站起身來,往合歡宮的方向行去。
他往合歡宮趕時,花向晚也在嘗試聯系謝長寂。
謝長寂給她發最后一個消息后,便再無音訊,一開始她倒也沒在意,她事情多,每日忙碌著訂婚宴的準備,還要一一排查過過去的人,不可能時時刻刻同他說話。
但等晚上她單獨聯系人還聯系不上時,她便知道情況不妙。
只是她已經把溯光鏡給了謝長寂,如果謝長寂真的生死攸關,那他肯定會開啟溯光鏡,這樣一來,她或許也沒辦法待在這里,這個世界會立刻崩塌。
可現在她沒有感知到任何溯光鏡開啟的消息,那謝長寂或許還沒到斷臂求生的程度。
她心中不安,想了想,便暗中讓人出去找人,隨后又拿紙片剪了幾只蝴蝶,將蝴蝶在謝長寂穿過的衣服上一抹,紙片蝴蝶便成了真的蝴蝶。
蝴蝶在她手中振翅,她遲疑片刻,終于出聲。
“若是安全,就別回來了,到斷腸村等我。”
很快合歡宮就會成為人間煉獄,他回來反而危險。
說完,她抬手往外一推,蝴蝶便振翅飛出去。
這是尋人用的蝴蝶,但只能送信,不能報信。
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謝長寂,能不能傳達到這個口信,可這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事。
她每日想辦法用各種法術尋找謝長寂的蹤跡,隨著時間推移,她心中不安越深,等到三天后,訂婚宴前一夜,花向晚突然聽到宮里鬧起來,她趕忙起身,到了門口,就看狐眠拉著秦憫生走了進來,秦憫生手中提著酒,狐眠正低頭檢查著酒壇,深吸了一口氣,高興道“是我釀的那個味兒”
花向晚不說話,她盯著眼前秦憫生,對方和平日一樣,看上去沒太大改變,正低頭看著狐眠,察覺她的目光,秦憫生抬起頭來,似是疑惑“花少主”
“嗯”
狐眠聽秦憫生說話,也抬起頭來,看著花向晚,頗為好奇“阿晚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