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穆之笑道“你要做到這點,就得好好跟慕容蘭合作,偷出玉璽,一旦此物落于我大晉之手,則可號令關中,到時候只要有一支勁旅進入關中,配合這傳國玉璽,必會給視為王師,再也不會象上次那樣,桓溫的大軍先勝后敗,得而復失了。”
劉裕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你意思了,放心,這回我一定會奪取玉璽,以早點解除關中漢人的苦難,慕容蘭不管有什么心思,我都不會改變這一點,胖子,幫我回家向我娘和道憐,道規這兩個弟弟說一聲,就說我去征伐梁州了,讓他們務以為我念,來年春暖花開之時,我一定會出現在他們面前的。”
說完,劉裕干脆地一轉身,就向著林外走去,劉穆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臉上笑容慢慢地消散,輕輕地嘆了口氣“但愿你明年春暖花開時能回來,我的寄奴。”
雞籠山的另一側山峰之上,一處密林中,幾條黑影一閃而沒,其中為首的一人,雙目炯炯,死死地盯著從對面的山道,與慕容蘭并肩而行的劉裕。
他身后一個魁梧的大漢冷笑道“這劉裕真的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下跟鮮卑女人混在一起,大師兄,咱們要是這時候去舉報他,肯定夠他喝一壺的。怎么樣”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搖了搖頭“不,此事得讓師尊作主,二位師弟,你們留在這里,我去向師尊復命。”
那魁梧大漢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黑布,徐道覆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露了出來,他不滿地搖了搖頭“可是這能抓個現行啊,難得看到劉裕跟這女人在一起,上次就是這個女人在我們的賭場反水,害得我們的計劃破產,要不是師父明言,我都不敢相信那個吉力萬就是慕容蘭呢。”
右邊一直沒有開口的另一個中等個子的黑衣人,緩緩地拉下了面巾,盧循那張清秀的臉出現在了視線之中,他平靜地搖了搖頭“剛才謝家的護衛警戒四周,這個慕容蘭顯然是來跟謝安謝玄見面的,劉裕不過是個執行者,我們就算抓住他們也沒用。大師兄說得對,此事必須向師尊匯報,由他定奪下一步的事情。”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也拉下了面巾,可不正是天師道的大師兄孫恩他微微一笑,轉頭看向了盧循“二師弟,這里就交給你了,監視劉裕和慕容蘭的動向,但不要輕舉妄動。我去去就來。”
說完,孫恩猛地向林中發力飛奔,動作快如脫兔,三兩下躍奔之后,就不見了蹤影。
徐道覆嘆了口氣“二師兄,你覺得我們跟會稽王他們的合作,值得嗎忙來忙去,折損了數百精英,最后卻幾乎一無所得,我看,這些當官的都靠不住,神教應該自己來才是。”
盧循搖了搖頭“道覆,慎言。與高門世家的合作是師父定下的策略,不是我等可以妄議的,再說,這回我們也不是一無所得。聽師尊的意思,神教還是得到了可以在廣州,江州和三吳一帶自由傳教的許可,以后的事情,大有可為呢。”
徐道覆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真的能讓我們自由傳教了嗎太好了。只要這口子一開,不出三年,我們神教的隊伍,就能壯大十倍”
盧循眉頭一挑,一絲冷厲之色閃過“外敵一去,內斗必起,屬于神教的天下,就快要來了,劉裕,你最好還是跟鮮卑女人去北方,離得越遠越好。”
孫恩的身影閃過了幾片樹林,最后鉆進了一處荒廢已久的土地祠,孫泰一身道袍高冠,負手而立,背對著門口,聽到腳步聲,也不回頭,只是淡淡地一句“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孫恩行了個禮,恭聲道“都處理完了,那十幾個在建康說書的人,全都給了錢,讓他們回鄉,哼,這些家伙還以為自己可以發財了,卻不曾想,我們的殺手早就在半道上等著他們,正好今天這拍賣大會吸引了朝廷的注意力,是不會有人察覺到十幾個說書人的消失。”
孫泰點了點頭,轉過了身“全都沒有漏掉嗎那個謝家的老兵怎么樣了”
孫恩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之色“只有這個人沒有找到,他跟別人不一樣,本身就不是收了錢去宣揚劉毅的,只不過是看別人夸劉毅,他也跟著夸而已,我們去晚了一步,他已經不在了。”
孫泰不滿地一拂袖“怎么搞的,這點小事都辦不成。以后讓為師怎么放心給你們重任”
孫恩連忙跪了下來“弟子無能,請師尊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