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泰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罷了,此事到此為止,以后記住,任何一點小事,細節都不要錯過。幸好這個老兵不知道我們花錢宣傳劉毅的事,對了,給那些說書人錢的那十幾個弟子,也全都處理掉。”
孫恩吃驚地從地上站起,他睜大了眼睛“師尊那可是自己人啊,也要處理掉”
孫泰厲聲道“混帳,你竟然敢質疑為師的決定這些人都跟那些說書的打過照面,這么多說書人突然間都沒了,要是有人追查起來,難免不去尋到那些最近與他們接觸過的人,我們這些弟子,本就是特意找來的北方人,用一次也就夠了。這事你親自去辦”
孫恩咬了咬牙“可否,可否饒他們一命他們都是我親自招募的,我可以把他們打發得遠遠的,絕不留在大晉。”
孫泰的眼中冷芒一閃“不必了,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孫恩,你如果不能做這事,那我就讓別人去做。”
孫恩嘆了口氣,鄭重地行了個禮“弟子遵命,這就去辦。”
說到這里,他抬起頭,看著孫泰“還有一件事,在我等回來的時候,看到劉裕跟那個叫慕容蘭的鮮卑女人在一起,好像在計劃著什么事,他們向北走了。”
孫泰點了點頭“此事我早已經知曉,你們不用管了,去做自己的事。”
孫恩微微一愣,想要開口說什么,孫泰的眼神如冰刀一樣,投向了他,嚇得他把到嘴邊的話趕緊吞了回去,行禮而退。
劉穆之笑道“你要做到這點,就得好好跟慕容蘭合作,偷出玉璽,一旦此物落于我大晉之手,則可號令關中,到時候只要有一支勁旅進入關中,配合這傳國玉璽,必會給視為王師,再也不會象上次那樣,桓溫的大軍先勝后敗,得而復失了。”
劉裕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你意思了,放心,這回我一定會奪取玉璽,以早點解除關中漢人的苦難,慕容蘭不管有什么心思,我都不會改變這一點,胖子,幫我回家向我娘和道憐,道規這兩個弟弟說一聲,就說我去征伐梁州了,讓他們務以為我念,來年春暖花開之時,我一定會出現在他們面前的。”
說完,劉裕干脆地一轉身,就向著林外走去,劉穆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臉上笑容慢慢地消散,輕輕地嘆了口氣“但愿你明年春暖花開時能回來,我的寄奴。”
雞籠山的另一側山峰之上,一處密林中,幾條黑影一閃而沒,其中為首的一人,雙目炯炯,死死地盯著從對面的山道,與慕容蘭并肩而行的劉裕。
他身后一個魁梧的大漢冷笑道“這劉裕真的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下跟鮮卑女人混在一起,大師兄,咱們要是這時候去舉報他,肯定夠他喝一壺的。怎么樣”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搖了搖頭“不,此事得讓師尊作主,二位師弟,你們留在這里,我去向師尊復命。”
那魁梧大漢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黑布,徐道覆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露了出來,他不滿地搖了搖頭“可是這能抓個現行啊,難得看到劉裕跟這女人在一起,上次就是這個女人在我們的賭場反水,害得我們的計劃破產,要不是師父明言,我都不敢相信那個吉力萬就是慕容蘭呢。”
右邊一直沒有開口的另一個中等個子的黑衣人,緩緩地拉下了面巾,盧循那張清秀的臉出現在了視線之中,他平靜地搖了搖頭“剛才謝家的護衛警戒四周,這個慕容蘭顯然是來跟謝安謝玄見面的,劉裕不過是個執行者,我們就算抓住他們也沒用。大師兄說得對,此事必須向師尊匯報,由他定奪下一步的事情。”
為首的那名黑衣人也拉下了面巾,可不正是天師道的大師兄孫恩他微微一笑,轉頭看向了盧循“二師弟,這里就交給你了,監視劉裕和慕容蘭的動向,但不要輕舉妄動。我去去就來。”
說完,孫恩猛地向林中發力飛奔,動作快如脫兔,三兩下躍奔之后,就不見了蹤影。
徐道覆嘆了口氣“二師兄,你覺得我們跟會稽王他們的合作,值得嗎忙來忙去,折損了數百精英,最后卻幾乎一無所得,我看,這些當官的都靠不住,神教應該自己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