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同正色道“這點你暫時不用知道,公孫阿干說了,你們現在會給我們的主公惹麻煩,不能直接收你們,不過我敬你是個人物,可以帶你去草原,去獨孤部,你如果能自己生存下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也許我們的主公會正式收留你。”
慕容蘭突然說道“安行首,你們的主公,可是拓跋少主”
安同的臉色一變,警惕地看向了慕容蘭“你是什么人,知道些什么”
慕容蘭微微一笑“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安行首應該是大燕的殿中將軍,安公諱屈的子侄吧。而你的那位公孫阿干,想必是獨孤部前任大首領,劉庫仁的夫人公孫氏的兄長,公孫眷,是不是”
安同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不錯,我叫安同,就是你說的那樣,我家的祖先是西方的安息國,漢朝時家先祖身為安息王子,前來漢朝通使,卻不料家國不幸,國家滅亡,從此留居中原,以安為姓,及至晉末,天下大亂,我家祖父和先父大人避居遼東,得慕容氏護佑,又隨之入主中原,官至殿中將軍,你又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慕容蘭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們雖是山人,但也有些朋友,知道天下之勢,當年曾經村里有過前燕的官員流亡至此,跟我們說過些事情,而我們肯北上草原,也是聽說了不少漢人在那里得到了保護,比如你的公孫阿干,他的妹妹被苻堅作為和親對象送到了獨孤部,成了劉庫仁大人的妻妾,而公孫氏一族也因此飛黃騰達,那公孫希為將,曾經大敗慕容垂的燕軍,而公孫眷則有行商之才,多年來為獨孤部往來中原,這些我們都知道,剛才二位相稱之時,我就猜到一二了。”
安同笑道“你們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看來,帶你們去草原是個正確的選擇,既然話到這步,我也不用隱瞞了,我和公孫阿干,現在有新的主公,就是你說的拓跋少主。劉庫仁在時,公孫阿干很受重用,但現在劉庫仁已死,劉顯當權,就用這跟隨他多年的額爾達為大行首,所以,我們得另尋靠山才是。”
“拓跋少主雖然年幼,但是是代國的嫡長孫,也是最合法的繼承人,他的母親就在獨孤部,而他本人也在中原救過燕主慕容垂,少年英雄的事跡,就連草原上也無人不知,自他回草原后,投效之人每天都絡繹不絕,而我和公孫阿干,也下決心要輔佐他,成就一番事業。”
額爾達沉聲道“公孫行首,我最后提醒你們一次,這個人來路不明,目的可疑,最好別帶他走。如果你們非要帶這個頂撞我,對我不敬的人走,那一切后果,都由你們承擔。”
公孫行首與安行首對視一眼,齊齊地以手按胸,鞠躬行禮“額爾達大行首,您開個價吧,我們愿意為這個漢人,向您付出賠償。”
額爾達冷冷地說道“公孫眷,安同,看在那位貴人的面子上,我對你們一向包容,但你們也不要來挑戰我的底線,在草原上,沒有人敢對我額爾達無禮,這個漢人敢這樣頂撞我,不是給錢就能解決的。”
這個名叫公孫眷的行首眉頭微皺了一下,說道“那大行首想要如何才行呢”
額爾達的眼中殺氣一現“看在你們兩位的面子上,我可以暫時放過他,只要他向我道歉,我就放過他。”
安同行首看著劉裕,笑道“蒼狼兄弟,你聽到了嗎,我們大行首說了,只要你”
劉裕沒有等安同的話說完,就搖了搖頭“我沒有做錯什么,為何要道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氣節重于一切,如果違心失了自己的尊嚴,那與奴隸又有何異我就是去草原,也是想當個自由人,錯了自然要認,但如果無錯,也絕不會屈服于任何人。所以,我不會道歉。”
這下連公孫眷都臉色微變,額爾達更是氣得發抖,哈哈大笑道“好,好個倔強的漢人,這里是你們中原的地方,我不殺你,如果你到了草原,我會讓你知道,你的這些個氣節,尊嚴,要付出什么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