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處理完鄭濂的事就第一時間回來復命,聽完白雀的敘述,時知顯得很安靜,此刻她其實說不上高興或者不高興,她只是感到有些厭倦和疲憊。
“把鄭濂的骨灰送去靖州,其他的事就按照我之前吩咐的去做吧。”
秦州是鄭氏的大本營,要想順利接管這里需要清洗的東西還有很多,鄭濂交上來的那些暗中的力量都要花心思去清除,這些交給暗部的人去處理最合適。
隨著鄭氏的覆滅,一些新的問題又成了此刻亟待解決的事,比如崔氏與荀氏的關系。
荀氏攻下長安后就接管了留在那里的勛貴和世家,而跟隨鄭氏逃往秦州的一些文臣武將卻沒有接到時知及其身邊人的任何召見或者處置命令。
這讓很多人不免終日惶惶,一把刀懸掛頭頂卻遲遲不肯落下,這其實很折磨人。
“鄭濂用過的人我不會再用,但也不至于趕盡殺絕,查清過往,若是參與過靖州之事就送他們去和鄭濂團聚,要是沒摻合的就拘禁一段時間,然后送去陸良州戍邊。”
崔鄭之間仇怨累累,化解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也不必表現出一副寬和大度的模樣,因為她做不到既往不咎。
“女郎,荀氏那邊”
崔荀的聯盟關系隨著鄭氏的消逝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此刻雙方都刻意保持著表面的平靜,可內里的暗涌其實早已經開始流動。
時知知道荀延接管長安后優待鄭氏舊部,“荀氏寬和”的名聲這幾日已經傳到秦州。
“咱們還不至于為了被人夸幾句,就忍著惡心呑蒼蠅。”荀延需要的東西她當然也需要,可經營名聲這回事也得看什么情況。
時知聽著外面的傳聞顯得很平靜,她想看看荀延接下來還想做什么,此刻他們都在拿捏著一個分寸,荀延這些行為并無新意,問題是他接下來要怎么做
不久時知收到了來自全國各地的一些書信,來信者無一不是在天下間影響力斐然的大人物。
信的內容大同小異,都是在勸她能多為黎民百姓考慮,十年的動亂已經讓天下滿目瘡痍,希望她做任何決定都能后三思。
時知知道這些人的意思,她相信荀延此刻應該也收到不少類似的信件。
這些年經過一系列的事件,崔氏、荀氏的聲名都達到一個高度,在大多數眼里他們是“深明大義”的,那么既然通曉“大義”就應該明白,這天下都希望能有一個喘息的機會。
“女郎,長安傳來消息,荀延在安排好駐兵防務后現已經離開長安似乎是要返回云州。”
荀氏攻入長安下令不許擾民且優待鄭氏舊部,這明顯是在為以后造勢,前些天連“英主之象”的傳聞都有了。
可做完這些,荀延就這么回去了
時知聽到消息后長嘆一口氣,她就知道荀延這個人絕對不好對付。
“既然鄭氏打完了,那咱們也回清河吧。”
時知和荀延都不是愿意將就妥協之人,在未來他們之間必有一戰,可這戰因何開、如何打都是未知。
且看誰能比誰有耐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