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寂手捧著小兔子,頭上窩著小肥啾,靜靜地聽著少年的傾訴。
他不是故意要聽的,只是對方剛剛供奉完自己,余力還在。
聽著聽著酆都大帝便皺起了眉頭,濃重的黑霧從足底沿著四周蔓延開來,一陣陰風刮過,整個大殿變得冰寒刺骨。
讓這些人死后才受到教訓實在太便宜他們了,不如現在就開始執行。
當晚。
于馨蘭在夢中如愿以償的見到了丈夫,兩人互相訴說著思念之情,溫情脈脈。
與此同時,伯父伯母和小姨他們卻睡得極不安穩。
伯父云盛輝從昨天回來后就憋著一股火,看誰都不順眼,連一向寵愛的女兒都無緣無故挨了一頓罵,氣得摔門而去,去朋友家住了一個晚上。
云盛輝理都沒理,一想到四五百萬的拆遷款就這樣與他失之交臂,心痛得快要滴血,連吃了好幾顆救心丸才緩過來。一到晚上更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只好服用了一粒安眠藥。
等到好不容易睡著,他卻夢到自己來到一片濃郁的黑霧中,周圍翻滾著寒冷的陰氣,像是有可怕的怪獸蟄伏在黑暗中。路上的行人神情麻木,排著隊一個個地從他身邊走過,沒有看他一眼。
云盛輝被陰風一吹,凍得渾身發抖,他哆哆嗦嗦地拉住其中一個行人問路,沒想到對方轉過臉來,眼眶中的眼珠突然掉在了地上,用兩個空蕩蕩的眼窟窿直勾勾的盯著他。
“啊啊啊啊”云盛輝嚇得驚恐地大叫,感覺自己的魂都要嚇沒了。
其他人和他的境遇也差不多,被這種情況嚇得三魂沒了七魄,混亂的尖叫聲不絕于耳,拼命想要醒來卻被迫困在夢境中。
沒過多久,鬼差帶著鎖鏈將他們一一鎖住,帶到了一起。
小姨驚訝地看著伯父伯母,“你們怎么在這兒”
伯母也驚訝的看著她“你怎么也在”
“勿要喧嘩”
鬼差皺眉,這幾人好大的膽子,犯了罪過竟然還在這里談笑。他手中鞭子一甩,一鞭子抽在了小姨和伯母身上,兩人頓時痛得鬼哭狼嚎起來。
“啊啊啊好疼”“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大人,我給你跪下了”
直擊靈魂的痛感讓兩人臉色慘白,眼淚鼻涕流了滿臉,從來沒受過這種苦的兩人恨不得就這樣昏死過去,再也不用承受這深入骨髓的折磨。
“閉嘴。”鬼差粗暴地扯了扯鎖鏈,“這算什么,接下來你們還有得受呢。”
云盛輝剛才見老婆被打都沒有反應,聽到這里卻渾身一抖,急忙道“敢問大人,我們究竟犯了什么罪”
鬼差看了他一眼,冷笑“你們犯了什么罪自己心里清楚
欠了云盛峰的人情不還,還變本加厲地欺壓云家母子,差點奪走他們的拆遷款,是也不是”
“不、不是,大人,我冤枉啊”
伯父云盛輝下意識地反駁,下一瞬重重的鞭子就抽在了他身上,那極致的痛感痛得他臉都扭曲起來、額頭上青筋迸出,像是被活活剝下了一層皮,大張著嘴卻發不出聲,只能咬牙忍住,連嘴里都嘗到了血腥味。
很久之后,那種令人頭皮緊繃的痛楚才慢慢消失。
他咽掉口中的血沫,喘息著求饒“是、是我做的,我馬上改回去就把欠的錢還上,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