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幾只小狗玩耍的乖仔在陸谷靠近時才發現,搖著尾巴蹭過來。
遠離了周云芝后,陸谷才覺得松快許多,往前走還笑瞇瞇喊乖仔“走,回去了。”
然而乖仔玩耍心切,站在那里歪頭看他,待他再喊一聲后,往旁邊跳了一下就朝后退,顯然不愿回家去。陸谷笑意更大,算了,大白天家里還有別的狗在,不為難它了。
從斜路插過去,院門大開著,還沒走近兩只小黃狗就跑出來迎,一個比一個歡實。
這會子已經快晌午了,禽畜該喂的都喂過,他過來不為別的,想看沈玄青醒了沒。這幾天夜里靈均餓了尿了都是沈玄青起來,有時候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得下床站在地上來回走動哄哭鬧的孩子,白天可不得補補覺。
老家那邊白天除了陸谷,還有其他人幫著帶帶孩子,衛蘭香罷了,自己老娘沒那么多避諱,他若睡在床上,沈雁和紀秋月進去就不太得體,于是睡在了這邊,也省得被打攪。
房門沒關,只是輕掩著,陸谷悄悄推開門,床上的人沒動,他笑一下放輕腳步走進去。
新宅子這邊打的床大,沈玄青睡上去不會束手束腳,他閉著眼睛睡得正沉,還能聽見均勻的呼吸聲。
陸谷站在床邊眉眼彎彎,床上的漢子十足高大,鼻梁高挺面容俊朗,即便閉著眼睛,連眉眼都顯得那么俊,他笑著輕輕捏了下沈玄青鼻子,又去捏捏耳朵。
他之前睡覺時沈玄青就是這么擾亂弄醒他的,今兒一并還回去。
沒多久,耳垂被捏住的漢子睜開眼睛,一看見自己笑瞇瞇的夫郎站在床邊,英挺俊朗的臉上情不自禁露出個笑容,一把抓住陸谷胳膊就往床上帶。
他力氣大,陸谷一下子跌倒在他身上,又被按住后背和腰身,根本起不來,唯有腿和胳膊掙扎蹬動兩下,瞧著有點滑稽,沈玄青直接笑出聲,陸谷跌的狼狽有點生氣,可側臉壓在沈玄青胸膛,聽到低沉沉的笑聲后,也忍不住笑了。
他倆在床上笑鬧一陣,而另一邊,周云芝進了院門后,衛蘭香放下手里的小鞋子給她倒了碗茶。
妯娌兩個暗地里那些不快平時很少顯在面上,聊了幾句還算和氣。
紀秋月在廚房做飯,到吃晌午飯的時候,見周云芝進來,就算心里再不喜,嘴上也得笑兩下,但她沒提留周云芝吃飯的事,若擱在旁人,哪怕不是親戚呢,怎么都得把留人吃飯的話說兩句,但他們家這個大伯娘,實在不敢恭維。
周云芝從來都是端著大伯娘身份的,不過今天沒聽到留她吃飯的話也沒放在心上,她心里有別的話要說呢,見紀秋月在切臘肉,嘖一聲說“這日子過的,可真是不錯。”
紀秋月抬頭笑一下,裝傻沒接話茬。
周云芝那張嘴閑不下來,她瞅一眼紀秋月腕子,又看一眼頭上的銀簪,酸了吧唧開口“還是大青會疼媳婦兒,瞧這銀簪,多亮的,不過啊,我看還是比不上谷子手上那么粗的鐲子。”
聽到這里,紀秋月臉上笑意就有些淡了,說道“哪有什么比不比的,大伯娘想多了。”
周云芝一看她有些不高興,便趁熱打鐵說“四小子今年又是賣鹿又是賣羊,肯定掙了不少錢,卻只見他給谷子買鐲子買緞子,你們在家當牛做馬伺候牲畜,就得那么一點東西,叫我說,不公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