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從手環里悄然拿出“泊善的龜殼碎片”,甫一落在掌心里,那碎片便驀然地發熱發燙。
燙得伍下久一時間沒有防備,差點失手將龜殼碎片掉落在船上。
再次用力握緊后,伍下久道“走,我們趕快離開這里。”
陶彬聞言一愣,問道“為什么我們不去這處峽灣的中心看一看嗎另外一側還沒有”
“不去,現在就離開。”伍下久打斷他道,并看向小方。
小方頓時明白了伍下久的意思,沒說什么,轉身拿起船槳劃水,與伍下久一同調轉木船的方向。
沒一會兒,木船再次駛入那道山體之間的狹窄縫隙里。
陶彬還想說些什么。
然而在駛入山縫后,三人回頭,驀然瞧見那籠框在漂到了深潭大概中間的位置后,好似被什么東西拖拽一樣,倏地便下沉消失不見了。
原本平靜的河面上也突然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瀾,慢慢向四周擴散。
那一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立時就爬上了陶彬的脊背,令他寒毛直豎,頭皮發麻。
就好像那深潭里藏著什么怪物一般
“快點劃船。”伍下久握緊龜殼碎片,低聲道。
小方應了聲。
船槳飛快地劃動起來,船身逆著水流漸漸遠離那處峽灣深潭。
而就在三人所乘坐的木船遠離峽灣的入口,來至山縫之間最為狹窄的河道上時,深潭的中央驟然泛起劇烈的波瀾,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其中攪動著。
環繞的崖壁上那些釘滿的懸棺和生長的落茛花都在顫動不停,鐵鏈嘩啦啦的搖晃一番,聲音由小漸大。
不過很快的,那響動卻又慢慢地停止下來,直至消失不見。
船身處于山體的夾縫之間,三人也好像感覺到了什么。
伍下久轉頭注視著山體崖壁,抬起頭往上看,懸棺和鐵鏈好似有了輕微的動靜,泥土和碎石不斷地滑落下來。
三人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但好在,他們劃船的速度不慢,沒過多久后便劃出了山縫之間,重新出現在寬敞的河面上。
到此時,陶彬才終于呼出一口氣,放松下來。
伍下久握了握“泊善的龜殼碎片”,那熱度正在逐漸地消散。
陶彬不禁問道“那處峽灣、深潭里是不是有什么”
不然籠框為什么會突然沉下去了。
這個問題無人能回答,誰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有什么,但總歸是危險的。
甚至在那里待的時間越長,不安感與恐懼感便同時涌上來,令人忍不住脊背發涼。
不再去想峽灣里的狀況,伍下久看了眼天色,收起龜殼碎片道“快些回去吧,一會兒就要天亮了。”
三人劃動著木船,很快便回到了原來出發的河邊位置。
他們合力將木船拉上河岸,繩子拴好,隨即趁著夜色離開了這里。
待伍下久和小方回到房間里時,阿右和醬油還是分別躺在左右兩邊的床鋪上,睡得正熟。
伍下久觀察阿右,不見他有絲毫醒來過的痕跡。
他打聲哈欠,躺回床上,打算趁著天亮之前趕緊休息一下。
不多時,伍下久便陷入了睡眠之中。
第二天清晨一早,伍下久迷迷糊糊地醒來,看見阿右背對著他從床上坐起。
似乎聽見了身后的動靜,阿右轉頭,看了伍下久兩眼,笑了。
剛醒來的人最開始大概總是不設防的。
伍下久的一側臉頰被壓出兩道印子,而且睡得紅撲撲的,白凈的皮膚細膩到近看也毫無瑕疵,漂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