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會兒工夫,那個打鐵的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是,都已經被燒成廢墟的戲樓后面卻明顯要比前堂干凈很多,可見有人經常過來這里待著。
戲樓后院的房間不算少,有堆放樂器、雜物等的房間、還有柴房、練功房,居中最大的一間則是戲班子登臺演出前化妝的地方。
兩人皆小心謹慎地走著,猜測那個打鐵的會在哪個房間里面。
就在這時,伍下久和時副隊兩人同時看向其中一個房間,那里面傳來了些許細微的動靜,有人。
時副隊立即拉著伍下久躲在了空蕩蕩的柴房里面,這里滿是燒焦的痕跡,墻壁、地面
沒有窗戶遮擋,兩人就躲在墻根底下,凝神聽著外面的聲音。
不多時,那個房間便傳來了輕輕地開門聲,有人從里面走了出來,隨即腳步聲響起、逐漸遠去。
“走。”伍下久低聲道。
他們要趁著那個打鐵的離開后,進入房間里面一探究竟。
房門并沒有關嚴實,一推就開,這個房間很大,有著經焚燒過后的凌亂、焦黑,墻角等處堆放著不少戲箱、戲服,卻已經全都破爛的不成樣子了,燒毀嚴重。
而用來換戲服時遮擋的簾布也被燒毀大半,要掉不掉的扯在橫梁上,撲簌落下不少的灰塵。
有些橫梁被燒得斷裂、掉落在地上,房頂破了一個大洞,陽光從其中灑下,飄落的灰塵在陽光的照耀下分外明顯。
房間里還有幾塊碎裂的鏡子,就擺放在用來化妝的臺面上。
伍下久走過去,發現其中一個臺面要較其他的干凈很多,一看就是曾經被人給打掃收拾過,臺面上還放置著一套被燒壞的行頭,頭冠、發飾和衣服。
衣服被人仔細的整理過,頭冠和發飾等就放在上面。
“這是旦角的妝面。”時副隊走過來道。
他的手上還戴著那副白手套,一手拎著刀具,一手則摸上了這件精心制作卻被燒毀泛黑的戲服,翻過衣領,側邊赫然繡著一個名字。
“花艷翎。”伍下久輕聲念了出來。
顯然,這個名字是這身行頭的主人,或許是唱戲時所用的藝名。
光聽名字,似乎就能想象的到這身行頭的主人在戲班、在當時是有多么的受人追捧,不是每個人在這個年代唱戲都能擁有一個藝名的
伍下久不禁與時副隊對視一眼,然后環顧四周觀察,他的視線突然停頓在一個地方,道“那里好像有個小門。”
“過去看看。”
兩人走了過去。
這里面好像是專門用來放置戲曲演出用具的里廂,拉開那道不太起眼的小門,后面就是一條很窄很短的走廊。
而走廊的盡頭則又是一道門,那門上掛著鎖頭,但此刻鎖卻是打開的,門也半遮半掩著。
那個打鐵的之前明顯是進來了這里。
伍下久在前,時副隊在后,兩人腳步放輕、逐漸地接近。
終于,伍下久慢慢地推開了走廊盡頭的那扇掛鎖小門。
小門里的情況幾乎一目了然,只有一張床被擺放在靠墻的位置,而兩邊輕薄透明的白紗床幔垂落著,床上則隱約有一個淡棕黃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