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方才,他本該把應無愁推出去對付活尸們,在應無愁施展法力時偷襲他,給應無愁留下寧承影暗害他的印象。
接著再找到寧承影的具體位置,將應無愁引過去,一樣可以讓他們師徒反目。
現在活尸被消滅了,寧承影也沒出現,岑霜落就得繼續裝應無愁的徒弟,沒辦法找安全的地方療傷。
這該怎生是好。岑霜落有點發愁。
他眼皮再次合上,實在難以抵擋睡意。
岑霜落從懷里取出些提神的藥膏,涂在眉心和太陽穴,這才精神了一點。
與睡魔抗爭時,岑霜落漸漸覺得全身發癢,好像皮膚下面有什么東西要長出來一般。
不會瘴氣進入皮膚后,他的血肉開始腐爛的跡象吧
岑霜落想象著皮膚下面長出血泡,流出膿水,滿身惡臭丑陋的樣子,頓時害怕,不敢碰皮膚,生怕將皮抓破了。
可是他太癢了,皮膚上像爬滿了螞蟻一般,又癢又麻,鉆心般的難受。
岑霜落實在沒忍住,輕輕地抓了抓手臂。
手臂上沒有起泡腐爛,反而變得冰冷堅硬。
岑霜落奇怪地低下頭,看到手臂浮現出一些透明的像鱗片般的東西。
這是什么岑霜落又摸了摸臉,臉上竟也長了鱗片
明知道應無愁看不到,岑霜落還是嚇得趴進草叢中,滿臉驚恐之色。
我怎么了岑霜落眼看著雙手逐漸萎縮畸形,不明白自己為何發生這種改變。
應無愁注意到岑霜落的驚恐,裝模作樣地扶著樹站起來,關切地問道“承影我怎么聽到有人在草叢中行走的聲音你是進入草叢內了嗎草里有毒,不要待在里面。”
岑霜落當然知道草里有毒,不能久待,可是他的身體在不可控制地發生變化,他根本不敢露出頭來
聽到應無愁關心,岑霜落開口想穩住應無愁,不讓他靠近,誰知一張口,發出的不是人言,而是似牛似鹿一般的吟嘯聲。
“呦”一聲異類悠長的鳴叫聲從草叢中傳來。
應無愁立刻側過頭,用左耳上的耳釘細聽這聲音。
如果他沒有聽錯,草叢里發出的聲音是
岑霜落原本貼身的衣物滑落,他伸手想撿起衣物,卻看見一雙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他驚詫萬分,轉身一看,見到一條長滿白色鱗片的尾巴,頓時嚇得跳了起來。
這一跳,岑霜落才發現身體變得無比輕盈,無需法力便可輕輕騰空而起。
丹田隱痛也不知什么消失了,仿佛他的身體從來沒有中過毒。
他站起來看向應無愁,卻發現自己竟是在俯視著應無愁。
應無愁雖瘦,但身量極高,比岑霜落還高出半個額頭來。可此時,岑霜落發現自己比應無愁高出半米來。
他低下頭,見到自己立在草叢里的雙腿,不知何時變成了那條長著白色鱗片的尾巴。
是我草叢里的怪物是我自己,我變成了怪物岑霜落腦海中只有這一個想法,恐懼得想要馬上逃離應無愁,逃到一個沒有人能找到他的地方去。
另一邊,應無愁癡癡地望著從草叢中騰空而起的白色螣蛟,完全無法移開視線,也懶得再偽裝失明。
這是一條何等美麗的幼生螣蛟。
成年螣蛟體長過百米,身寬米,鱗色深黑,是實打實的龐然巨獸。
而眼前這條螣蛟卻與應無愁熟知的完全不同。
他鱗色極淡,是近乎透明的白色。若是單個鱗片一定是透明的,只有多片鱗片挨在一起,才能看出一種圣潔的白色。
此時正是月色下,螣蛟在月光的籠罩下折射出圣潔的純白色光芒。若是日間,他的鱗片怕是會折射出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