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有枝迅速且冷靜的接受了自己的復生。
在麻倉葉王口中,她和丈夫五條信在瀕死之際被童磨利用術式吊住了最后一口氣,只是中間出了點意外,她和五條信的身體被盜走,慌亂之下童磨只來得及搶回來她的身體,恰巧麻倉葉王擁有這種發動條件極其苛刻的術式,所以五條有枝才能安然醒來。
“童磨,你做的很好。”五條有枝在和五條悟短暫的溫情之后,忍不住心疼的把自己的另一個兒子抱進懷里,她沒有哭,只是不停的用手掌安撫乖乖趴在她懷里的少年。
溫柔的、熟悉的手掌從發頂到后脊背,很好地安撫了這段時間以來童磨躁動不安的心。
雖然她和丈夫沉睡了足足十八年這件事令人難以置信,但是
五條有枝確信自己陷入沉睡、自己以為的死亡之前,她和丈夫就因為相同的病癥而奄奄一息,她和五條信都害怕童磨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事情。
在咒術師漫長的歷史中,凡是想要復生死者、追求永生,必將伴隨著難以承受的巨大代價。
童磨身上的秘密五條有枝不去探尋,她只知道這是她的兒子,他們愛著童磨,正如童磨愛著他們。
五條有枝和五條信共同的愿望,就是童磨能夠遠離一切煩惱五條家,平安喜樂、自由自在、無所拘束的生活下去。
但是五條有枝沒想到童磨能這么自由。
童磨被她看的心虛,低頭揪著媽媽的袖子小聲道“我錯了,媽媽。”
五條有枝捏了捏兒子沒那么圓潤卻仍舊順滑q彈的臉蛋,“是媽媽不好。”
童磨抬頭“啊”
“該是爸爸媽媽來保護你們的,是我們太弱小了,對不起,童磨,悟。”
五條悟一動不動任由五條有枝把他抱在懷里,悄悄挪了挪不太舒服的腿,然后安心的和童磨頭抵頭靠在五條有枝懷里。
這種感覺很奇妙。
五條悟在五條有枝輕柔的撫摸之下閉上了眼睛。
童磨閉上眼睛,又忍不住悄悄睜開,自上而下看著活生生的、健康的五條有枝。
這是童磨最熟悉的姿勢。
其他人大概很難想到童磨小時候會經常這樣賴在媽媽懷里撒嬌。
夏油杰把空間留給了母子三人,他一出門就看見勾著頭往這邊看的其他人,頓時柔軟了眉眼“給童磨他們一點時間。”
大山幸子小聲道“夏油哥哥,那個就是童模大人的媽媽嗎”
伏黑惠“五條夫人很美。”
津美紀非常贊同的點頭。
菜菜子好奇道“夏油大人,已經沒事了嗎”
這幾天童磨一直沒出面,夏油杰的表現也不像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的樣子,導致大家都還以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還沒解決。
夏油杰道“嗯,差不多了吧。”
現在懸而未決的事情,大概只有“怎么處置羂索”、“里梅的追蹤”、以及“五條信的身體”這幾件事。
在童磨把自己關在房間的這幾天時間里,夏油杰和五條悟已經聯合童磨的下屬們開始著手這幾件事了。
極樂教地庫,曾經裝過灰原雄的那個棺材被北山月暴力剝去外衣,只剩下一口貼滿符咒、刻畫了無數咒印的四四方方的箱子。
羂索就被從箱子四角生出的鐵鏈交錯穿過懸在木棺正中間,它時時刻刻都在低低的哀嚎、痛苦的呻吟。
這些鐵鏈帶走了他的咒力,讓他無法使用術式,更無法做到反抗、逃脫這個囚籠。
哪怕沒有這些鎖鏈,木棺上的咒印和符咒也能保證就算這只腦花長了翅膀都飛不出去。
噠、噠兩聲,羂索微微轉動身體,是穿著五條袈裟的夏油杰走了進來。
黑發咒術師蹲在木棺旁邊,他身后高高的墻壁上無數的笑臉狐貍面具俱是面朝著羂索,狹長的、黑洞洞的眼睛無言的注視著這個被封鎖在木棺里的怪物。
羂索恍惚間覺得夏油杰的笑容和那些狐貍面具重疊到了一起。
“我告訴你,五條信的身體在哪里。”羂索迫不及待道,“作為交換你們要放了我”
什么從容不迫,什么運籌帷幄,羂索只知道自己已經持續承受這種施加在靈魂上的痛苦七天之久。
他要離開,哪怕一切都從頭開始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