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風月樓被兵部直接派人徹查,他們可不光是關門歇業躲風頭那么簡單了。
衛司雪一句話,樓里出身有跡可循的妓子們倒不會死,但這間風月樓怕是從此要涼了。
老鴇昏死過去之后,被她樓里的幾個姑娘給拖回去了。
衛司雪看了看冬藏牽過來的馬車,很顯然剛才就停放在這風月樓的門口,不知道是哪個眼力好的主動送上門來的。
衛司雪領了這個人情,畢竟她現在一只手臂還酸軟著,并不適合再騎馬。
而且風雪越來越大,她身邊的這個補償對象,今天晚上也得帶走。
衛司雪讓自己的侍衛把那個姓梁的,看上去已經嚇尿的人挪到了一邊,免得他擋路。
然后回手抓住了一直站在她身后不遠的折春,朝著馬車邊拽過去。
走到了馬車的邊上,衛司雪站定。回頭看了她手中抓著的人一眼,就只抓他一截手腕,已經能夠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凍僵了。
她終于跟他說話,開口命令道“別傻站著,等我抱你嗎我手現在用不上力,自己爬上去。”
說完之后拉著他的手腕朝著車前甩了一下。
姿態語氣,實在是有一點粗暴。
不過折春倒是很聽話的,雖然渾身都凍僵了,動作很緩慢,但是他努力地朝著車上爬。
期間腳踩空了兩次,爬到一半就撐著車旁邊咳了起來,他之前是太過震驚了,而且一直在強忍著。
現在一口氣松出去,就再也忍不住了。咳得昏天暗地,簡直像要把五臟六腑全都咳出來一樣。
衛司雪冷眼看著,但也只有幾息的工夫,她就看不下去了,竟然半蹲在地上,甩了一下袍子,將大腿朝前送。
讓折春總也蹬不到車上的那只腳,踩在了她的大腿上。
結果折春回頭看了一眼之后愣住了,一邊咳一邊要把腳收回來,衛司雪實在是沒有耐心,“啪”一巴掌,狠狠拍在折春的屁股上。
“趕緊進去喝不了涼風,在外頭撐什么撐”
這一巴掌實在是太脆太響了,折春連滾帶爬地進去,彈幕被拍得都卡頓了一下。
系統綁定了這么多天,衛司雪因為她的行為和性格,得到了一個非常親切的外號衛老狗。
但是今天晚上從衛司雪來到風月樓的樓下之后,彈幕一直都處于傻眼的狀態。
他們無法把這些天那個陽奉陰違的狗東西,和今天晚上這個英姿颯爽縱馬飛掠,又徒手救人的帥姐姐聯系到一塊。
直到剛才這一巴掌,才終于把彈幕對她的熟悉感給拍回來了。
折春爬進去之后,衛司雪也迅速上了車。
對著楊秀說“回府,你把冰花牽著,別讓它亂跑。”
冰花就是衛司雪的白馬,調皮的程度也跟狗差不多,自己會用馬嘴解韁繩扣子。
除了衛司雪,也就經常照顧它的楊秀能牽著它的韁繩帶它走。
一行人迅速從這條街口離開,將還在兀自沸騰的風月樓甩在身后,朝著端親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把車的車門關上,車里暖意蒸騰。
很顯然這個馬車的車主也是很奢侈的人,不大的空間里頭,光是湯婆子就有四個,車的四周還懸掛著碳爐。
衛司雪緩緩吁出一口氣,車里面點著兩盞蠟燭,隨著馬車的疾馳,被車外鉆進來的寒風吹得明明滅滅。
衛司雪就和折春面對面,折春低頭不看她,衛司雪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
“折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