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之想過很多回報對方的方式,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要求。
說的話可騙人,心跳卻做不假。
鐘酩的心臟跳得又急又重,他一手攬著江荇之的肩,一手圈住江荇之的腰。動作間毫無狎昵,只有純粹而熱烈的喜歡。
江荇之好像都被燙得磕巴一下,一只手抬在半空,“你你要不,換一個。”
他神燈的許愿可是一諾千金,哪有人會像柏慕這樣要個擁抱的。
“但我想要的只有這個。”鐘酩說。
他固執得要命,要的卻又不多。
江荇之推拒的手一停。
他感覺自己做不到狠心把人推開并不是因為所謂的“承諾”,或是因為對方救自己而負傷。而是一些更深層的原因
他自己都說不來,也想不白。
就好像現在推開柏慕、傷對方的心,自己肯定會后悔似的。
江荇之便放下手,默許對方的要求。
擁會兒,緊貼他的心跳逐漸平復,從洶涌澎湃轉為貪戀溫存。低沉的嗓音問他,“你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你剛剛狀態不對,劍都拿掉。”
一提到這個,江荇之就心有余悸,“不知道,可能是應激反應吧。”他料想說對方也聽不懂,便結束這話題,“現在已經沒事。”
鐘酩拇指按在江荇之背后摩挲兩下,將惜一般,“那就好。”
轟天驚雷下搖搖欲墜的身形又浮現在他腦海,他覺得自己恐怕也快有心理陰影。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兩人間又恢復安靜。
鐘酩摟片刻,從江荇之的肩窩里轉過頭,一只瑩白的耳垂落入他眼底。他似乎對這臨頭放棄的耳垂生出執念,目光一瞬不眨地盯會兒,忽而微微傾身
距離拉近,嘴唇在即將碰到的前一刻剎住。
熱氣卻沒憋住,一下呼過去。
江荇之一抖,立馬察覺到身前這人暗搓搓的小動作
“柏慕。”他偏開頭,發出質問的聲音,“你在做什么”
修長的脖頸因為避讓的動作,反而毫無遮攔地暴露在鐘酩眼皮底下。這樣近的距離,他甚至能到冷白的皮膚下青紅纖細的血管,像精致雕琢的玉石一般。
鐘酩按在人腰間的手緊緊,“沒什么,你的命脈。”
江荇之,“”
他把脖伸得老長,不信這鬼話,“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是個神醫”
鐘酩,“”
江荇之他開始得寸尺,便伸手將人一推,“柏醫師,你抱好嗎”
“沒有。”鐘酩把頭埋回去。
江荇之哽一下,正打算把這個厚臉皮的男人拎開,一道流光便自方落下來。
腳邊“哐啷”一聲,赫然是那把雪亮的庭雪劍。
隨著長劍歸落,四周荒蕪的場景散開。
兩人又回到殿之,面前正是巨的無相神像。神像金光熠熠,卻不透真貌,唯有一絲熟悉的氣息蘊斂在其。
江荇之呼吸驀地屏住,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被拉過去。
期待很久的事在此刻終于要來結果。
這次輪到他心跳加速。
江荇之全神貫注間竟也忘叫鐘酩松手。
“砰、砰”的心跳從相貼的心傳給后者,一下下的像把錐鑿在鐘酩心頭,鑿得他舌根都泛苦。
摟著人的手終于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