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又咬又踢,這些許的疼痛反而催發了張六蟄伏在腰腹的獸性,他咬得愈發起勁,喘著細氣,“不、不妨事,這條街,都被我清了,天亮之前,不會有人過來的,好圣人,好妹妹,快讓我暖一暖,哥哥方才都要冷得死掉了”
活過來的小貓咪又開始張嘴說騷話了。
“啊,你閉嘴”
“好,我閉嘴。”
只是老祖宗哪里有小四爺那么老實,他話是消失了,嘴卻愈發不安分。
張六向來喜歡做兩手準備,他顧及著她的臉面,也不會真的當街要了人,他一邊千回百轉地吻她,一邊摟著她往對面的府邸走。
他從繡囊里掏出一串銀鑰,精準無比找到了開門的那一柄。
張六把般弱抵在門邊,唇還在她的頸胸流連,雙手卻橫了過去,很熟練開了鯉魚花旗鎖,般弱一個不覺察,陷進了開啟的門扇里,張六又撈住她的腰肢,邊吻邊走。他就像是一個亡命之徒,渴得身心皆痛,明知道屋內備好軟床繡被,竟然一段短短的路都忍不住了。
他一個轉身,將般弱兇狠撞擊在院內那一樹佛頂珠上,當細細絨絨的金珠墜落,長腿也肆意勾纏起來。
“混賬唔唔”
般弱罵他一句,他的腰頂得更狠更兇。
在這三年間,張六在他的主人面前,從來都是恭順自卑,曲著頸,呵著腰,面上奉著柔順寵溺的笑容,不曾對她展露過半分的陰鷙酷烈。
吻是春雨綿綿的,生怕惹她不快。
可他今夜實在是被刺激得狠了,想到他在外頭守門,想到他們在里頭被翻紅浪,他的清醒被撕碎,神智被沖垮,惡獸出了籠,只剩下昏昏沉沉的陰暗與血腥。
張六滿腦子都是同一個念頭。
弄碎她。
弄得她神魂顛倒,眼里心里身體里,只有他一個人。
“門,門沒關好”
般弱剛喘一口氣,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張六主動褪了那一身清貴俊雅的吉量如意曳撒,松松垮垮牽在臂間,宛若一株被細膩剝開的白玉蘭,胸膛是她昔日留下的舊疤,結成了一條淺淺的蠶蟲,雪白趴在心口上,此外還有數不清的鞭痕刀疤,被冷月照得斑駁。
他抓著她的手,徑直越過那一條硬窄的玉白腰,沒入暗處。
那一條睡在紫蒲水岸的蟒驀然驚醒,張嘴咬住她。
般弱嚇了一跳,瞪大雙眼。
“你你你你你你”
張六卻如塵埃落定般,舒服喟嘆一聲。
細長鴛鴦眼氤氳著萬頃琉璃煙霞,幾綹黑發垂在耳邊,簌簌掩住青筋勃發的瘦頸。
小天子那一雙銀水丸瞳眼也不眨清澈看著,這讓掀起滔天血浪的內相微微咬唇,耳尖微露出一絲粉粉的羞赧,張六極為不好意思地撂開殷紅唇瓣,“嚇到你了罷是有些丑”
當時他料理自己,由于不是熟手,留下了小結,后來慢慢調養,逐漸恢復元氣。
本來他不甚在意這物事,可有了意中人,他愈發悔恨當日的決定,仿佛瘋狂彌補似的,吃了一盅盅的苦澀補藥,都不知吐了多少回。半年前他已長得很好了,只是他自怨自憐,總疑心她會嫌棄這丑陋肉疤,那欣喜的情緒也日漸枯萎下去,更加不敢教她看了。
現下他已是什么都不想管了,無論是跪著,求著,他都不想同她分開。
“摸摸我,弱弱,摸摸你的懷弱。”
張六把持著她的手,尖嗓帶著一股抽泣的哭腔,極為可憐,“你看啊,你看懷弱長得這般好,這般葳蕤蓬勃,你歡喜它好不好”
不等般弱回應,白衣內相卻是怕極了堵住她的嘴,發狠道,“我不管,你十六歲之前,是我當哥哥照顧你,你十六歲到二十二歲,也是我親自伺候你”
“天下權柄,威望人心,我什么不都給你了我為你平天下,震諸侯,統御文武,我什么也不要,我要今夜,明夜,還有將來無數個日夜,你都只能死在奴的身上”
說罷,內相搖起冷白細腰,深深淺淺地研磨他的意中人。
月出云水,蛟動白浪。
般弱試著站穩,努力劃水了幾次,腳尖都沾不到底,身后的佛頂珠像是不堪重負似的,不斷發出枝條折斷的聲響。而那一叢叢的佛頂珠桂花經此抵死纏綿的情劫,珍珠小苞羞得透了,從她臉頰顫顫滾落,又被九千歲的紅舌舔入唇中,嚼得爛了,帶著絲絲縷縷的香氣,吃了個天昏地暗。
般弱初次動情,哪里經得住這太監的不死不休的狠勁,攀上他的肩膀,嬌滴滴示弱。
“哥哥,夠了,夠了,我,我已歡喜,我想去看焰火,難得生辰,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張六卻有些難舍難分,哄著她,“焰火么,什么時候都能看,你若是喜歡,哥哥給你做地老鼠。”
可他低頭一看,他的小萬歲雙眼朦朧,臉頰紅燒。
眼見就要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