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其殊低著頭,耳根處有一抹紅,一直蔓延到臉頰上,他的衣服和頭發都濕了,濕漉漉的黑發與白衣交雜在一起,對比鮮明。
他低著頭不看珩容,冷聲道“如你所見,本座是鮫人族,幽冥道的人偷走了本座的鮫珠,令本座不得不現出魚尾。”
這會兒他也想明白了,鮫珠突然失去聯系,肯定是因為幽冥道的人找到了鮫珠,并用一種特殊方法將鮫珠抓起來了,沒了鮫珠的鮫人無法化形,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珩容的眸色卻深了幾分“又是幽冥道。”
“嗯。”景其殊再抬頭,神色已經冷靜不少“現在要緊之事,是幫本座找回鮫珠,他們費這么大功夫,搭上數十手下的性命也要搶走鮫珠,鮫珠對他們來說肯定有大用。”
這確實是一件大事,但景其殊對自己的鮫珠并不了解。
珩容知道他從出生便與其他鮫人不同,記憶混亂,無法化形,對自己的母族缺乏常識,便斟酌著用詞,想提醒一下景其殊“我對鮫人族有些了解,仙尊,你能感覺到自己的鮫珠在什么地方嗎”
景其殊搖頭“他們把鮫珠困起來了。”
他微微一頓,語氣有些咬牙切齒“一定是他們用了什么邪法,強行將我的鮫珠喚出體外,又派人拖住我,才將鮫珠抓走的。”
珩容恍然,他終于明白剛才在山谷中,景其殊為何獨自離開了。
肯定是鮫珠跑了,他去追了。
鮫珠自行離體這事兒還得賴他。
當年景其殊年紀還小,他一直不能化形,心里很急,就懇求珩容幫忙,珩容當時也是嘴賤,多余問一句他喜歡什么性格的鮫珠旁的鮫人都能自行煉化出鮫珠,鮫珠也沒有靈識,更別提什么性格。
可珩容身為真龍,原本就有能力點化一切海族,鮫人族當然也在其中,他問景其殊,當年還天真的景其殊還真回答了,說他一個人留在洞府里時很悶,池子里的錦鯉們也不會跟他說話,把鮫珠的性格做得活潑些吧,可以給他解悶。
誰知,這一活潑就活潑過了頭。
現在遭的罪,都是當初腦子里進的水啊。
這事兒誰也不怪,只能怪他當初嘴賤。
好在景其殊現在失憶,把當年的事情忘了,珩容心虛地笑笑,道“那仙尊,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景其殊瞥他一眼“他們抓到鮫珠應該就走了,我們不能留在這里”
宣懷瑾他們還在附近,處理完山谷里那些黑袍人后,肯定會到處找他。
被一個珩容看到就已經很社死了但珩容只是一個仆從,他說什么珩容也不能反駁,被看到就看到了,宣懷瑾卻不一樣,他是原身的好友,若是被他看到自己的魚尾
景其殊不敢想下去了。
他朝著珩容伸出一條胳膊,示意他來抱自己“先離開這個地方,我要找個安靜的地方仔細感應鮫珠的下落。”
被水浸濕的鮫人仙尊艷色無邊,削瘦的身形裹在濕漉漉的白衣下,看著也沒有多少重量。
珩容卻頓住了,他倒也不是不想抱著景其殊,只是
珩容委婉道“仙尊,我記得鮫人原型時,是可以改變自己身體大小的,不如您變小些,這樣不容易被人發現。”
景其殊“”
他板著臉“廢話,本座能不知道這個”
他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