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族一直都是切爾諾伯格黑幫歷史長河中的一部分,這要從我們家這代之前很久說起。”
一位身穿防刺護甲的男人半躺在沙發上,手里夾著一跟燒了一半的香煙。他的臉上濺滿了血跡,像是剛經歷過一場血戰。男人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腳,眼神迷離。
“毫無疑問我和我妻子都是切爾諾伯格黑幫的一部分,曾經是,現在也是,即便我們被趕到了貧民窟。”
“你說的對,貧民窟也是切爾諾伯格城的一部分。”列昂尼德站在他身前點點頭。
“哈。可那些坐在辦公室里的老爺們從不這么認為。”男人嗤笑一聲,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列昂尼德看著他把煙頭扔在地上,又從盒里掏出來一根遞給他。
“謝謝,列昂尼德。你還是像以一樣慷慨。”男人接過香煙叼在嘴里,用打火機點著。他猛吸一口,吐出幾個煙圈。
“尤其是對死人來說。”
列昂尼德只是盯著他看,不可置否。
“哦剛才說到我和我的妻子。”男人靠著沙發,晃了晃身體,似乎在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我們有一個孩子,他叫安東,我們很愛他。當然,作為黑幫的一份子我和妻子都非常明白這個行業的危險性,我們兩個決定不在讓孩子過這種亡命生涯。”
“而是鼓勵他走進大城市,做一個律師。”
列昂尼德點點頭。
“的確,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律師永遠是混的最好的那一批人。”
“我就知道,你也會這么認為。”男人笑了,從懷里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列昂尼德微微低頭,看到一個男孩站在一棵松樹前,臉上帶著有些敷衍的笑容。
“他似乎并不開心。”列昂尼德很容易就看出了照片里男孩的感情。
“是的,我和妻子的努力似乎都是徒勞的。”
男人把照片放在旁邊已經碎了一半的茶幾上。
“因為我們很快就意識到”
“相對于學習法律,他更喜歡打架斗毆。”
在男人的腦海里,曾經的記憶碎片不停地閃現,里面全是有關安東的內容。安東第一次逃課、安東第一次打架、安東第一次進醫院
“這種野性一直流淌在他的血液里。”
“看到他在同齡人中的表現,我感覺他注定是要在切爾諾伯格的黑幫中混出一片天地出來的,好像無論我們怎么阻止,他遲早還是會加入黑幫。”
“曾經我跟安東聊過很多次,他告訴我他并不喜歡我們為他安排的一切,比如植樹啊,清理河道什么的,但似乎其他人很享受,安東并不喜歡這些,他渴望另一種生活。”
“安東告訴我他也說不清這種生活是什么。”
“隨著他的年齡漸漸增長,麻煩事也越來越多,我們盡力遏制住他想要加入黑幫的,因為這件事他和我的關系一直都不太好。”
“孩子的叛逆期,我能理解。”列昂尼德想起了自己女兒一直在看的那些紅色書籍,表示深有同感。
“因為這件事我和他爭論過很多次,甚至有好幾次動手打了他,但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