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在副本之中少有的輕松氛圍之中,云碧藍重新戴上面具,將自己的面容藏在了面具之下,一言不發。
她的視線落在溫簡言的身上。
由于激活了道具,對方的發色變成了耀眼的銀白,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窘迫,看上去十分自然,完全沒有任何演繹的痕跡,但沒人知道這是不是他又一次為了逃避話題,活躍氣氛的謊言。
似乎沒有人能看穿他那張百變的皮,了解到被溫簡言深藏于無數張面具之下的,真實的他自己。
或許就連溫簡言自己都已經忘記。
他總是嬉笑怒罵,永遠理智冷靜,十分善于做出任何殘酷的決定,像是天生就適合在黑暗、混亂與危險之中肆意生長。
又或者他只是十分善于給自己的任何決定戴上一張殘酷的面具。
“對了,還有一點。”
云碧藍再一次開口說道。
所有人都扭頭看了過來。
溫簡言“嗯什么”
“我的臉上有別的東西,對不對”云碧藍篤定地說道。
在她剛剛摘下面具的時候,除了最擅長隱藏情緒的溫簡言之外,其他人的臉色都被有或多或少的變化。
眾人都是一怔,下意識地對視一眼。
溫簡言點了點頭“是的。”
他簡單地將云碧藍的變化描述了一下。
“那個”一旁的黃毛舉起手,弱弱地說“碧藍姐,你不用擔心,其實還挺好看的”
他說的是真心話。
至少很符合他追求時髦的審美。
云碧藍無視了黃毛的“安
慰”。
她對此似乎并不驚訝,只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在剛剛情緒爆發,天賦狂飆的時候,云碧藍全程屬于清晰的狀態。
在整個過程之中,她隱隱感受到了什么
主播們所謂的“天賦”,這一來自于夢魘的附贈,與其說是主播本人的“靈魂品質”掛鉤,不如說是與他們的負面情緒,或者說是人格之中最為偏執的一部分掛鉤。
云碧藍下意識的收緊了一下手掌。
荊棘留下來的刺痛感似乎仍然殘留在那里。
她的天賦曾經的具象化是“荊棘長鞭”,而隨著這次負面情緒的爆發,自己的天賦具象化演變為了“荊棘囚籠”。
就好像她此生最大的夢魘就此成真。
在荊棘的纏繞與束縛的過程之中茍延殘喘,掙扎著搶奪著空氣,最終被越來越多的禁錮覆蓋,吞噬,湮滅。
云碧藍深吸一口氣,看向溫簡言,將自己的感受簡單地描述了一遍。
“”
溫簡言臉上的笑意稍稍收斂,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來自于執念嗎”
他抬起眼,點了點頭,笑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依舊毫無陰霾
“我明白了,謝謝。”
云碧藍注視著不遠處的溫簡言,似乎有些出神。
那么,隊長
你的天賦又是什么呢
你的偏執和負面情緒又來源于哪里
為什么你總是對所有人、甚至自己撒下一個又一個謊言,將所有人都推得遠遠的,不讓任何人參與到自己的計劃之中,也拒絕讓任何人觸及自己的真實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