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萸覺得自己裂開了
“你想鬧大了被全村圍毆”
舒映桐嫌棄地看向他的腹部,還沒拆線逞什么能。
那黃地主手里有糧,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身手再好也頂不住車輪消耗戰。
“那好吧”彎腰解下匕首目光沉沉的遞給她,輕聲道“照顧好自己。”
“嗯,知道了。”
舒映桐別扭的轉過臉,前世出任務從來沒人這樣溫聲細語叮囑她要照顧好自己,心里怪怪的。
“仙姑,朱姑娘,你們要當心啊互相多照應著點,我們就在這等著你們平安出來”
珍娘抖著聲音叮囑,揪緊了衣擺,使勁睜大眼睛不讓眼淚落下來,免得讓這兩個姑娘染了晦氣。
其實她更想勸她們別去,但是仙姑這硬脾氣也未必會聽她的。
雖然知道她身手好,但那村里是個什么情形也不知道,這還沒去就已經開始擔心了。
舒映桐覺得自己很不對勁,這種被人擔心的感覺很奇怪,又,有點暖
僵著手拍拍珍娘的肩膀,“以后別叫仙姑,叫我映桐吧。別擔心,不過是個地主家,又不是去闖皇宮內院。”
景韞言低下頭徐徐笑開,還不錯,說話慢慢有人味了。
“嬸子放心,我肯定能保護好姑娘,要挨打我頂在前頭”
朱萸羨慕的看著他們,要是她有這么好的親人就好了。
想到自己那個糟心的家,默默嘆了一口氣。
舒映桐蹲下身子把帶鞘匕首綁在小腿上,心嘆好久沒有這種只帶短制式刃器干活的情形了。
這把古樸大氣沒有絲毫多余裝飾的匕首并不遜色于她以前常用的戰術折刀。以古代落后的冶煉技術,也算難得。
理好裙擺,“朱萸,走。”
沒有精良的裝備,沒有提前勘察地形,也沒有詳細對手資料,更沒有周密的作戰計劃,還帶個陌生搭檔。
舒映桐覺得自己刻板單調的生活來到這里之后慢慢被改變了。
就像一潭沉寂的死水里突然投了一些水生植物種子,這些植物生根發芽,后來又投了一些魚苗進來。
夜色暗涌,整個村子沉默著。
“是誰”
兩個村民從暗處跳出來攔住了朱萸,手里的木棒指著朱萸的腦門。
“是我呀”
朱萸抬起頭笑嘻嘻的看著面前的人,心里恨恨地罵遍他全家。
今天輪到趙家這兩個狗雜碎看村口,倒是不難對付。
要不是姑娘交代了別整幺蛾子,以她現在吃飽喝足的力氣,早就大嘴巴子掄死他了。
“不跑了毛臉張他們呢,你身上背著誰呢”
趙大柱拿木棒挑起舒映桐的下巴,借著月光打量了一番,看是個不省人事的瘦姑娘才放下心來。
“跑不動啦,我也打不過他們。這姑娘是毛臉張他們在路上搶來的,他們在后頭忙著呢。說是叫我先把她背回來給黃地主換兩個餅子吃。”
朱萸表現得有氣無力的,唉聲嘆氣不停地喊累喊餓。
趙大柱兩兄弟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你要是早點想通也不用挨這頓揍,憑你也想跑出去去吧,把黃地主伺候高興了,興許能抬你做續弦呢。”
猥瑣的怪笑聲落在朱萸耳朵里險些讓她炸毛,要不是舒映桐垂在她肩膀的手臂暗中使勁壓了她一下,她都準備抬腳踹上趙大柱的臉了
“哎,哎,我這就去。”弄死他。
朱萸滿臉感恩戴德的點著腦袋往前走,拐上大道望著黃地主家的方向,拉開大大的笑容。
黃大昌,你活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