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郁年讓任野二人退下,獨自在書房待到了半夜才出來。
到臥房門口的時候隱約聽見里面還有鬧騰的聲音,他愣了一下,擰眉問旁邊的侍從“怎么回事”
侍從緊張道“回大人,小乖公子還是不肯睡。”
巫郁年“方才不是說已經睡了嗎”
侍從擦了擦額間的冷汗“這奴婢等人不敢進大人的房間,方才見里面沒了動靜,就以為小乖公子睡了,但沒想到”
沒想到現在又鬧騰起來了。
房間里隱約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巫郁年大致猜到怎么回事,皺眉“去讓任野將我之前買的鞭子拿來。”
語罷也不管侍從是何反應,抬腳進了房間。
房間里一團糟,寂殞體型變小,心智似乎也變得幼稚,紫瞳少年蹲在一堆被他破壞成渣的廢墟里,嘴里咬著幼犬用的磨牙棒,上面盡是他的口水,鋒利的犬牙已經將磨牙棒咬的坑坑洼洼。
巫郁年一時找不到下腳的地方,他一語不發的站在門口。
任野很快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過來,低下頭不敢多看“大人。”
巫郁年將里面的鞭子拿出來,漆黑的鞭身在蒼白的手上纏了一圈,然后微微一扯,鞭子瞬間繃直,鞭柄處掛著的鈴鐺叮鈴一響。
他微微抬眸,望向似乎僵住了的紫瞳少年,語氣聽不出喜怒“你不聽話。”
偏頭對任野及他身后的侍從道“將房間收拾好。”
很快,亂糟糟的房間就被收拾的一塵不染,任野恭敬的關上了門,臥房里的燈影影綽綽的,國師的影子打在窗邊,“都退下吧。”
任野“是。”
他揮手讓其余人散去,自己也默不作聲的守在外間的金鈴處,心中嘆道,那小乖公子觸了國師大人的眉頭,怕是今晚不好過啊
臥房內。
“你懼怕鞭子、匕首、懼怕我生氣”
紫色的眼瞳緊緊的盯在巫郁年手中的鞭子上,嘴里的磨牙棒越咬越緊,最終啪嗒掉在了地上,下意識往后挪了一步,“主人”
巫郁年越走越近,一字一頓道“你不聽話。”
無論是今日離開府邸,還是將他的臥室弄亂,他若是半點懲罰的舉措都沒有,巫術暗示只會越來越淡,到時候少了一條拴住瘋狗的鎖鏈,會更麻煩。
巫郁年瞇眼,抬手揚起鞭子,狠狠往下一抽
紫瞳少年低咽一聲,恐懼讓他瞬間蜷縮起來,衣服被打爛,身上迅速的浮起一道駭人的鞭痕。
巫郁年見狀微愣他分明沒有用多大的力氣,怎么看起來這么嚴重。
他自是不知道,這種鞭子就是為了貴族某些特殊的癖好量身定制的,打出來的傷看著嚴重,但實則不會流血,連浮現的紅腫和鞭痕都恰到好處。
寂殞這個反應,只是因為他巫術的暗示罷了。
巫郁年可以為了那零星一點愧疚對寂殞一些特權,但在控制他上面卻沒半點心軟,這次鐵了心要讓寂殞長記性,足足抽了十數鞭才停下。
他喘息有些亂,低咳兩聲,懨懨的將鞭子掛在墻上,然后坐在床邊,朝寂殞招了招手,“知錯了么”
紫瞳少年現在的模樣瞧著實在是慘烈了些,今晨穿上的衣服現在已經成了幾條布,勉強掛在身上,白皙的皮膚上盡是鞭痕和未愈合的青紫於傷。
他見巫郁年收了鞭子,眼睛就微微亮了下,飛快竄過去,柔軟的腦袋抵著巫郁年的掌心蹭了蹭。
“主人”
紫羅蘭般的眼瞳清澈純粹,糅雜著純粹的獸性和破壞欲,卻一副這般依賴的姿態。
巫郁年垂眸,掌心摸著寂殞柔軟的發絲,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指著外間的小榻“去那里睡。”
他說完就不再管,疲憊的閉上眼,將外袍脫在架子上,沉沉睡去,半夜心悸驚醒的時候,卻發現床邊蜷縮著一個近乎光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