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宿“那老匹夫,與其說對我有恩,倒不如說與我有仇,他謊報邊疆戰況,導致糧草供應不足,十六洲城之戰,我差點就死了。”
巫郁年右瞳中已經無意識的蓄起了淚,恍惚間想起來,十六洲之戰,正是程宿的揚名之戰。
程宿輕嗤一聲“本將軍來京城多日,這底下的臟污真是讓我漲了見識,等此間事了,我就回邊疆去,國師與我一起吧。”
“太子,他們,將軍呃”巫郁年還想再問,程宿已然不耐煩,就這樣將巫郁年放在石桌上,俯身吻了下去。
巫郁年瞬間緊繃,隨即強迫自己放松下來,任由自己肺腔里的空氣被掠奪。
他低喘著“就在這里”
這里是水榭亭臺,四周水流環繞,落花飄落其中,月色盈盈灑落,自然是極美的,但幾乎完全暴露在空氣中,連卷簾也未曾放下。
程宿將自己的頭發向后一撩,咬著他的唇,啞聲道“怕什么這里沒有別人。”
遠處只有兩名侍從,低眉順眼,根本聽不見他們在干什么。
巫郁年眼睫輕顫,無神右瞳里那滴淚無聲沒入鬢發,他輕聲道“好。”
在哪都一樣的。
只是交易。
他望著程宿頸間上掛著的調兵符,閉上了眼,任由程宿輾轉挑弄,竭力壓著自己的反應,掌心緩緩攥緊。
“國師大人怎么都不出聲呢,不舒服么”
程宿覺得這一幕莫名很熟悉,他細細欣賞他在巫郁年身上留下的痕跡,“國師大人養的小寵,也這般不會取悅人么”
巫郁年沒有絲毫反應,若不是呼吸微亂,幾乎要以為他睡著了。
程宿笑了笑,將巫郁年翻了個身,讓他面朝石桌。巫郁年倏地睜開了眼,下意識的想掙扎,卻被按住,這來往間,他不知磕碰到了什么,那似乎只是個很堅硬的凳子腿,又似乎是個硌人的劍鞘,總之碰的他有些疼。
巫郁年整個僵住,終于忍不住開口“你”
程宿從后面覆上來,高大的身形幾乎將巫郁年整個蓋住,灼燙的胸膛緊貼巫郁年的背部,嘆道“怕了”
“”
巫郁年身上出了一層冷汗,程宿伸手一摸,好笑道“冷么別急,很快就熱了。”
巫郁年斂眸,喘息急促起來,眼中的懨郁之色如化不開的濃墨,他看著自己身上半遮不遮的干凈白衣,思緒飄回了十二年前,但很快,他嘴角就浮起一抹譏誚。
也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什么。
他輕嘆一聲,閉上了眼。
也聽不見程宿低哄的聲音。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外面墻頭倏地竄進來一個迅疾的身影,幾乎是瞬間就鎖定了巫郁年的位置,紫色的瞳中閃過暴戾的獸光,猛地掠過去
“有刺客”
“放箭”
瞬間,將軍府無數隱在暗處的守衛急急掠出,數百飛箭如雨落下,片刻后,侍衛急匆匆的飛奔到水榭亭臺,大聲道“稟報將軍有一疑似刺客的紫眸少年,已經被我等”
這侍衛大致只瞥了一眼亭臺的景色,就僵住了。
“滾”
一聲怒喝,下一秒,四周被內勁震的水花四濺,亭臺上的卷簾忽的嘩啦落下,擋住那曼妙的風景。
巫郁年聽見紫瞳二字就愣住了,他低咳道“這家伙怎么來了”
程宿怒極反笑,玩味道“國師大人的小寵”
想起昨日在萬寶樓,兩人親近的模樣,程宿眼中閃過冷芒,捏起巫郁年的下頜,迫使他偏過頭“國師大人擔心他”
見巫郁年皺眉不說話,程宿冷目,揚聲道“將刺客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