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補完一句還覺得不夠,不禁大加贊賞,“門主真是厚愛護法大人,看這流蘇墜,和大人是多么相配”
鐘酩蹙了蹙眉,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話若是放到半天前,他說不定還要沾沾自喜。現在他卻有了一絲絲警覺為什么江荇之愿意把送給他墟劍禮物分給他柏慕
難道對他感情從那會兒就開始變淡了
鐘酩心頭不淡定了。
誅緒夸完抬眼看去,卻見對面臉色更加深沉。
他,“”柏護法心思,還真是難懂。
江荇之不知道柏慕又被誅緒戳到了什么開關,反正這段時間柏慕一直活得像個未解之謎似。
他本著人美心善原則,出聲拯救不知所措誅緒,“招人事安排得怎么樣了”
“是,門主”話題翻篇,誅緒忙翻開小本本向人仔細匯報。
一通匯報下來,江荇之覺得沒什么問題,又問了句考核時間,確認自己能參與他這幾日都在為煉化彼岸花而奔波,但還是想參與宗門招人考核。
他聽完揮揮手放人走,“安排得不錯。”
誅緒看了眼還在兀自深沉柏護法,行了一禮趕緊開溜。
江荇之帶著一臉思考人生鐘酩回了山頂,日頭已經在山巔沉落。
一天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他沒去打擾沉思中男人,轉頭回了自己屋中。閑暇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沒過多久月上梢頭,又到了入睡時間。
江荇之摸出今天剛買香爐擺在案頭,取了一小撮安眠香放在“隔火”上。
他倒不是真不想再夢見墟劍,就是有些好奇效果到底如何。
反正就算不做夢,他也不會真把墟劍給忘了。
哧一簇火憑空烘在爐底,幽幽香氣自鏤空銅蓋間四溢出來,滿室生香。
裊裊細煙盤繞在空中,桌案上方正是開了道縫隙雕窗,絲絲幽香鉆出窗縫,融入山頭夜間清冷空氣,足以讓隔了不遠人嗅見。
江荇之點完香翻身就睡,心底莫名平靜下來。
竟是真一夜無夢。
翌日,江荇之起床出門。
推門而出剎那,隔壁院中男人立馬轉頭看來。
江荇之見鐘酩今天居然沒有練劍,也沒有打坐,好像就只是單純坐在那兒,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看他起了,鐘酩三兩步走過來停在他跟前。
江荇之身上還殘留著安神香味道,幽幽沁香縈繞鼻尖,就是這股香味,昨夜彌散了大半個山頭。
鐘酩壓下自己心慌意亂,“你這么快就點了”
江荇之說,“我就是試試效果。”
“效果如何”
“一夜無夢,睡得可好了。”
鐘酩一口氣哽在喉嚨口。江荇之揣測著他神色,“我睡得好,你好像不開心”
“怎么會。”鐘酩勉強牽起嘴角,“我只是,開心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說完頓了頓,沒忍住又問,“你不夢見他,就叫睡得好”
江荇之心說至少醒來之后感覺挺好,不用再叨叨那堆清心咒,“是啊,畢竟天天做夢還是很折騰人。”
一想到自己恐怕把幾百年清心咒都念完了,江荇之忽而語氣幽幽,“如果讓我知道自己是受了什么無妄之災”
什么叫“無妄之災”,懂人自然能懂;若是他多心了,聽不懂也就罷了。
鐘酩心頭一提,尾椎緊繃,好像被揪住了尾巴似。他盡量讓自己語氣聽上去隨意平淡,“你要如何”
江荇之迎著天際初升朝暉,笑得溫和,“我定把他皮扒了。”
鐘酩,“”
完了,他這馬甲真撕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