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鈴還需系鈴人。
他當即聯系了宿尤,打算了解一下對方開戰的訴求。
傳訊沒過多久便接通。大概是宿尤不需要親自動手,對方的聲音聽上去還挺閑適,“荇之又找本座做什么”
江荇之試探地開啟話題,“兩界開戰打成什么情況了”
“什么情況水深火熱,兩敗俱傷。”
“那要不,不打了”
“不打了”這個詞在對方唇齒間繞過一圈,隨即混著一道冷笑落了下來,“呵,那我魔界受過的難就這么白白忍了”
江荇之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抬手接過鐘酩遞來的熱茶抿了一口,調整措辭,“冤有頭,債有主。侵犯魔界的不是那個什么尊者,我們還替你抓來了隨你把他抽筋剝骨、片肉下鍋。”
“嘖,他背后還有自己的勢力,趁著我魔界大亂的時候早早跑回人界了。”宿尤說著又森然一笑,“不過沒關系,本座就算把人界掀翻,也要再將他逮出來”
江荇之趕緊表態,“我支持你不過兩界交戰規模太大,你們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上下將那什么尊者一派一網打盡就好,何必牽扯這么多。”
宿尤的聲音驀地冷了下來,“牽扯這么多荇之是覺得人界的其他門派無辜怎么,那我魔界千千萬萬的魔修就不無辜了”
他語調聽上去一如既往是在調笑,但已經帶上了淡淡的警告,“你現在是替人界勸說本座來了本座說過叫你不要插手,若要站在本座的對面,即使是荇之你本座也會生氣。”
江荇之看宿尤態度強硬,只好打消了勸說的念頭畢竟他沒有立場替受害方做選擇。
記他正要說些什么結束這個話題,一旁突然傳來鐘酩不屑一顧的嗤笑,“呵,管你生不生氣。”
江荇之,“”
宿尤,“”
宿尤頓時呵呵呵一股火氣就上來了。他對著鐘酩可沒這么好的態度,“我當是誰某人怎么還在荇之身邊纏著不放呢。”
鐘酩砰地放下茶壺,“纏著”
他盯著那枚傳訊石,半是惱火,半是炫耀,底氣十足地宣告,“我和荇之都已經打算結為道侶了,還需要纏著”
“”對面安靜了幾息。
顯然未想到幾日不見,鐘酩早已不再是“吳下阿座”。
但宿尤就是見不得這人得意忘形的嘴臉,很快抓住了他話中的漏洞反擊,“打算結為道侶那就是還沒結為道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神氣”
鐘酩,“那也是荇之最親近的人,不是某些外人能體會的。”
話題漸漸由“兩界開戰”莫名歪到了“結為道侶”,甚至隱隱有吵起來的勢頭。
江荇之昨天本來就沒睡好,這會兒被吵得腦瓜子嗡嗡。他忍無可忍,拉過鐘酩的手將傳訊石往對方手心一放,啪。
鐘酩停下吵架轉過頭
江荇之,“傳訊石拿在我手上,多少有點礙著你們發揮了。”
鐘酩,“”
宿尤,“”
“不礙著,不礙著。和他有什么好說的”鐘酩趕緊將傳訊一斷,也不管對面被掛了傳訊是什么反應,伸手摟著江荇之哄道,“我只管燈燈。”
面前的男人變臉比變天還快,江荇之習以為常,收了傳訊石不再深究。
他往鐘酩肩頭一靠,看著遠處的天空,“宿尤這邊是說不通了,只能從另一邊下手。”
其實早在幾日前,各大宗門就同他發了傳訊,請求出面干涉兩界交戰。但江荇之早就答應過宿尤不摻和,也不知道該如何插手,便以“等待神諭指示”為借口推脫了。
現在看來是時候回復了。
“你有什么打算”鐘酩問。
江荇之說,“兩界交戰的源頭與其說是魔界,不如說是那個什么尊。按宿尤的說法,那個尊現在跑了,而且還有同伙,不知道在哪兒躲了起來。宿尤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應該是找不到人,加上魔界無辜受難,這才向整個人界發動戰爭。”
鐘酩聞言不滿,“你是不是在替那個魔頭說好話”
江荇之看透了他,“我沒有說好話,但我覺得你在說壞話。”
“”一只手又摸上了他的腦袋,鐘酩心虛地給人輕輕擼毛,“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