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暮深的話,顧朝朝猛然睜大了眼睛“你瘋了”
沈暮深眼神一暗,扣住她的脖頸,以不由拒絕的力道拉向自己,唇齒碰撞的瞬間,傳出一陣難言的疼痛,顧朝朝連忙掙扎推拒,卻換來更兇狠的攻擊,糾纏反抗之間,不知是誰的唇先破了,血腥味在舌尖彌漫,痛意也逐漸散開。
衣帶不知何時散開,身前一股涼意,當他咬在她的脖頸時,顧朝朝痛哼一聲,哽咽著喚他的名字“沈暮深”
沈暮深猛地清醒,下一瞬抬頭時,就看到了她唇角的細小傷痕。
滲著血的傷口微微裂開,刺得他眼睛生疼,顧朝朝眼角的淚,更像一塊沉默的大石落在心口,砸得他血肉模糊。
許久,他怔怔松開她,聲音疲憊中透著沙啞“時候不早了,你回去歇著吧。”
顧朝朝趕緊從他身上滾下來,攏著衣裳跌跌撞撞地往自己的小院跑。
夜已深,寢房沒有點燈,她進門后在桌邊坐下,雙眼無神地揪著桌布。
盡管已經離開靈堂,但沈暮深依然占據了她全部思緒,她的腦子像得了強迫癥,一遍一遍重復播放剛才發生的一幕幕,每當想起沈暮深那句為何不肯喜歡我,她心尖就是一陣鈍鈍的酸澀。
許久,聽到動靜的紅嬋走了過來,在她門口問候“夫人回來啦”
顧朝朝回神,冷靜之后應了一聲。
“今日玩得高興嗎奴婢雖未出門,可也聽說今年的廟會十分熱鬧。”今日過節,紅嬋也吃了些酒,說話比平日少了些遮攔。
顧朝朝一陣苦笑“高興。”
“那就好,”紅嬋笑了,“夫人高興了,才不枉主子從晌午就開始的細心準備。”
顧朝朝一愣“從晌午開始準備是什么意思”
紅嬋應聲“您還不知道吧,主子聽到您的邀約后,心里特別高興,不僅叫人滿京城找好看的衣裳,還特意請了幾位老師傅量身,緊趕慢趕才改出那身行頭”
“對了,他加派了兵士去廟會看守,生怕您出了什么問題,若是換了往年,頂多是派些捕快盯著不讓鬧事,哪會有今日的陣仗。”
“主子當真是疼您,您日后,也要多疼疼他才好。”
紅嬋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突然發現顧朝朝從剛才就一直沉默,這才酒醒三分,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夫人”她再開口,已經透著幾分小心。
顧朝朝口舌發干,心跳也雜亂無章,靜了許久后才開口“你退下吧。”
“是。”紅嬋趕緊低著頭離開了。
黑暗中,顧朝朝獨坐許久,這才站起身,朝著靈堂的方向走去。
她走得本來就不快,快到靈堂時更加緩慢,直到走到門口,看到了沈暮深頹喪的背影,她才停下腳步。
沈暮深沒有回頭,卻知道她來了“又來做什么,不怕我繼續”
顧朝朝咬著唇到他身邊的蒲團坐下。
兩個人依然沉默無言,心境卻大有不同。
“怎么還沒回去歇息”顧朝朝輕聲問。
沈暮深看著上方的棺木,眼底一片黑沉“停靈的最后一夜,不守到天亮,家門會倒霉三年。”
顧朝朝勉強笑笑“你還信這個”
“我不信,”沈暮深神色冷淡,“但我怕。”
顧朝朝頓了一下,扭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