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德愣了愣,想明白后臉色一白。
“那天晚上你們對暮深做了什么,真當我不知道”顧朝朝冷笑一聲,“不想那段錄音曝光,就給我安分點,這輩子都別再找暮深麻煩,否則我讓你身敗名裂。”
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錢德怔怔盯著手機,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錢夫人進來時,就看到他一臉失魂落魄,頓時嫌棄地皺起眉頭“你怎么還沒去公司”
“黑沈暮深的水軍是你買的”錢德突然問。
“怎么,不行嗎”錢夫人斜他一眼,聲音逐漸怨毒,“他在我家白吃白喝這么多年,最后一毛錢都不留下也就算了,還讓顧朝朝對付我們,這種白眼狼我怎么可能讓他好過”
“你立刻把水軍給我撤了”錢德拍桌而起。
錢夫人嚇了一跳,回過神后挺起胸膛“我不撤又怎么樣你現在知道當個好舅舅了以前早干嘛去了”
“你”
錢德抄起手邊杯子砸向她,錢夫人氣得眼都紅了,當即抱起花瓶砸了回去,兩人很快扭打成一團,聽到動靜的錢大寶哭喊著來拉架,一家人鬧做了一團。
一個小時后,給沈暮深潑臟水的水軍悄然停止。
顧朝朝翻看了幾遍沒再看到妖魔鬼怪,但還是叫人找了公關團隊,時刻盯著輿論風向。
個展一結束,沈暮深就徹底踏入了藝術圈,名氣大到就連顧氏的合作伙伴,都想通過顧朝朝買一副他的作品,顧朝朝切身體會到了做名人家屬的滋味。
“那個李總找我幾次了,非要我給你們牽線搭橋,我實在沒辦法,只能說我們現在關系淡了,他這才作罷,”顧朝朝嘆了聲氣,眼角眉梢卻全是笑意,“他回去之后估計是覺得我也挺可憐,二次合作都沒為難我,直接就答應簽約了。”
沈暮深安靜地聽她說話,眼底是無法遮掩的疲憊。他自從在吳暢的畫展上曝光一次后,接下來就有了無數次的活動,雖然大多數時候都不對外公開,但以他目前的狀態應對這些,還是比一般人要累。
顧朝朝獨自說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他狀態不佳“啊,你是不是困了”
“不困。”沈暮深堅強回答。
顧朝朝嘴角抽了抽“眼袋都快耷拉到嘴角了,還說不困呢,趕緊去休息吧。”
“還有五分鐘。”沈暮深不肯掛斷。
顧朝朝看一眼通話時長,二十五分鐘多幾秒。
她哭笑不得“你怎么總在這種小事上堅持。”
沈暮深揚了一下唇角,表示他現在還能堅持。
這段時間太忙,他休息不太好,瘦了許多,也有點黑了,但精氣神卻是不錯,褪去嬰兒肥后,更是多了一點成熟男性的魅力。
顧朝朝噙著笑看他的臉,好一會兒才感慨道“半年前有人要是跟我說,我家暮深會出門應酬、能做新聞訪問,我肯定會覺得那人有病現在看來,讓你跟著吳暢是正確的,如果一直跟著我,你肯定不會成長得這么好。”
沈暮深遲緩地眨了眼睛,乖乖叫了她一聲“姐姐。”
顧朝朝笑了笑,又同他聊了幾句別的,通話時長不知不覺超過了四十分鐘,顧朝朝這才后知后覺地驚呼一聲“這么長時間了啊你也不提醒我一下,你趕緊去睡吧,我也該工作了。”
自從沈暮深開始忙碌,他們就把通話時間改在了他的晚上、她的白天,所以沈暮深這邊此刻正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