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也沒想到,中途會冒出個謝隱,這個在他們看來只是個不成氣候小打小鬧的蟲子,而當他們發現時,局勢已很難掌握,只能及時命軍中臥底對胥豐田下手,想要在群龍無首之際對邊境軍造成打擊,兩位殿下的儲君之爭已到了白熱化階段,退一步就是滿盤皆輸,所以絕不能給這個機會
雖然奸細被捉了出來,可胥豐田卻因此重傷昏迷迄今未醒,邊境軍并非胥豐田的一言堂,為了利益不擇手段者比比皆是,謝隱根基不穩,饒是胥豐田昏迷前將一切軍機要務托付給他,也仍舊難以服眾。
他的確是打了幾場勝仗,可那又如何不過是胥豐田手下眾多副將之一,邊境軍里老前輩那么多,怎么就輪到了謝隱
胥豐田話都沒能說完便陷入昏迷,謝隱資歷太淺難以服眾,奈何他手中有兵符,處境也并不如某些人想象中那樣被動。
如今汝康與蠻王之間嫌隙極深,汝康幾次三番大庭廣眾之下與蠻王針鋒相對,甚至說出過你不過比我大個幾歲否則這王便是我的話,如果這時候蠻王死了
謝隱回到軍營時,手里的人頭已被這冰冷的天氣所凍結,然而蠻王屢屢身先士卒,長得又極有特色,見過他的人決不會忘記。
這人竟是悶聲不響,將蠻王的人頭帶了回來
再多的質疑都敵不過實力上的懸殊,胥豐田提拔謝隱上位后,不服氣的人比比皆是,前來挑戰的也不少,就沒人能在謝隱手中走過三個回合,他出手倒不重,也知道給人顏面,平日更是不愛飲酒尋歡,是個獨來獨往的孤狼,就連胥豐田也被一視同仁。
至此,胥豐田重傷昏迷后,謝隱憑借手中的兵符與蠻王人頭,徹底掌控大權,再無人敢置喙。
他看似脾氣溫和,至少比動不動就大吼大叫打人板子的胥豐田溫和,然而真動起手來,才叫人感受到他究竟是何等冷酷無情,但凡違反軍紀者,殺無赦,以極為肅殺的手段迅速建立起了新的秩序,尤其是那些曾挑釁過他的兵士,聽聞謝隱上位,真是嚇得徹夜難眠。
謝隱卻沒有這么小心眼,要管理這么多的人絕非易事,過分柔和不會讓他們知道分寸,只會得寸進尺。
朝廷那邊任何有關軍餉糧草的塘報都會被截,兵部戶部聯手為難,將士缺衣少食,恰逢冬日到來,倒不如自力更生,若是等朝廷的糧草軍餉,怕是來年開春人都要餓成竹竿,還談何作戰
胥豐田重傷一事根本瞞不住,消息很快傳入京城,得知此事的皇帝大為震怒,連帶著淮南候也心生不安,不知道自己那倒霉兒子現在怎么樣了。
早知如此,當初便不該同意他走
留下來做個紈绔少爺也沒什么不好,至少能平平安安活著。
等太監繼續念塘報,提到副將謝隱代為執掌將印兵符時,淮南候就懵了,若非是在御前,他一定要伸手掏掏耳朵,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謝隱這是他那倒霉兒子吧不是念錯了名字吧
皇帝聽著塘報里所說,蠻王已死,此番隨賀捷塘報一起送來的便有蠻王的人頭,怒氣沖沖的面容上總算有了一絲喜悅。
謝隱這封塘報,全程沒提軍餉糧草,可每一字每一句連起來,都恰好料中了皇帝的心事,說到了他的心坎兒里,連他的喜怒哀樂,都被預料的分毫不差。
“趙大哥,你怎么了”
謝隱目光很和煦“這幾日過得可還好”
要說好,那自然是好的,吃穿不愁,每日閑暇做做繡活攢些銀子,她知道自己吃他的穿的不好,因此才想自己養活自己,可在這小院子哪里也不去,最重要的是見不到趙大哥,日思夜想,趙吉的態度又那樣模棱兩可,能好起來才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