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冷青說道。
“我們發現了對方的行蹤,但遇到岔道,不知該往哪里,只好用這個法子了。”蘇唐說道。
“很顯然,對方在另一條路上。”冷青說道。
“我們快去。”路平說著調頭,走幾步后卻發現冷青并沒有要跟過來一起的意思。
“你呢”蘇唐問道。
“大家各走各的,這不是說好的嗎”冷青說道。
“那你為什么在這里等我們”蘇唐說。
“那是怕你們一直追著我。”冷青說完,便沿著這條岔道繼續走去了。路平和蘇唐倒也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姑娘非常聰明,完全猜出了路平那一拳的意圖。她如果不在這里等候一下,路平和蘇唐無疑會一直追趕下去。
返回到岔道口,路平、蘇唐轉走右路。這一耽擱又不知被對方甩下了多少距離,此時只能盼著前方再不要有這樣的岔路口。結果這回別說岔路,連眼下這條路都沒有了。追出沒多遠,面前已是冰山峭壁,這條路竟已到了盡頭。
人去哪了
不知道。
路平的聽破在三面冰壁上都掃了一遭,卻沒有發現任何魄之力殘留的痕跡。
界川深處。
離開北斗學院到這邊已有數月有余,嚴歌漸漸已經習慣了這冰天雪地的生活。在條件有限的狀況下,林家給予了嚴歌很好的待遇,養尊處優談不上,但是相比起在北斗學院時只被視為一般門人,在這里,嚴歌終于找回了幾分皇子的感覺。
但是嚴歌并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林家的用意不用明說他心里也清楚得很。他這二皇子也不過是林家向青峰帝國生事時的一個由頭,一個可以引來不少同情和支持的重要棋子。嚴歌可沒天真到以為林家真是欣賞他,效忠他,要盡心盡力地將他扶植上青峰的皇位。
這一點上,林家也沒有多下什么功夫,似乎也清楚嚴歌不是會被他們蒙蔽了的傻白甜,雙方就在這種心照不宣的狀態下微妙相處著,可嚴歌在這邊終究是身單力薄。在北斗學院,雖然只是尋常門人的待遇,但至少他還是自由的;可在這里,雖是被當成皇子供著,但嚴歌可以感覺到有目光一直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林家圖謀這些到底有多久,他們到底打算怎么做,路平這種人是怎么培養出來的,更是一個字都沒有向他透露。
可這一點,可是嚴歌能爭取到呂沉風支持的最大砝碼。權勢之爭,呂沉風根本毫無興趣,他唯一關心的事便只有修煉,他會成為嚴歌的最大助力,有且只有一個原因嚴歌告訴過他,在這苦寒之地中,曾實現過呂沉風苦苦追尋卻始終不得其法的更高境界六魄貫通。
呂沉風起初還將信將疑,但是路平的出現,徹底證實了嚴歌所言不虛。
呂沉風就此成了嚴歌的最大幫手,但嚴歌卻一點都想著要去控制呂沉風,這是他最聰明的地方,他知道這等力量的強者已經不是任何人可以掌控的。
他所做的只是投其所好,藉此來爭取呂沉風對他的好感,盡可能地讓呂沉風對他多在意一些。所以到了苦寒之地后,嚴歌立即兌現了他的承諾。而這樣做無疑等于是將呂沉風這最大的靠山讓渡給了林家。畢竟有關六魄貫通的信息和資源,全都是掌握在林家手中,和他其實一點關系都沒有。走到這一步,他的存在對呂沉風可以說已經毫無意義。
可他終究還是這么做了。因為早在他決心籠絡呂沉風時,就已經觀察了很久呂沉風的為人。
他知道呂沉風最想要什么,也知道怎么和呂沉風相處最正確。
他對呂沉風處處以誠相待,而這恰恰又是他算計最深的地方。
跑杭州活動來了。五月的行程賊多,已經預感到了更新的坎坷。
路平和蘇唐沿著冰川谷底繼續朝前走著,很快就發現剛剛見到的那具尸骸并不是唯一。上空那道冰層也不知是什么情況,看來就是時不時就會把人摔下。有的人就此死在了谷底,但對大多數修者來說,這個高度其實不難應對,前方碎裂的一地冰渣中就有兩個淺淺的腳印。這人所用的方法與路平、蘇唐截然相反,兩人都是用強橫的力之魄去抵御落下的沖擊,落地便砸出大坑。這人用的手法卻是將下落的沖擊化解,最后落地時只留下這兩個淺淺的腳印。